清风与明月跟时常随在何子岑身旁的常青不同,常青武艺卓绝,是他明面上的一等侍卫。而清风与明月却都是当年仁寿皇帝赐下的暗卫,一则为他防身、二则为他处理些棘手的事情,何子岑极少动用。
今次只觉得陶灼华行事蹊跷,常青又不能时常出入宫中,何子岑才不得已唤出了清风。除去留意青莲宫的动向,他吩咐清风再便是盯着何子岱与何子岩两处府上的情形,再说与明月,连同谢贵妃那边,些许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清风答应一声,身躯如缕轻烟,悄然隐退进金水桥畔一丛茂密的竹林中。何子岑这才就着小厮打起的帘子上了马车,吩咐直接回府。
陶灼华晓得德妃娘娘不喜欢自己与何子岑碰面,深知来日方长,并不赶着在他们两兄弟未出宫时上凑,而是直待午时才带了些昨日与娟娘制的玫瑰馅子汤圆过去请安。
新煮的汤圆馅大皮薄,透出里头酱紫深红的馅料颜色,在雪白的汤水里浮浮沉沉,瞧着便颇有食欲。
窈窍淑女,君子好逑。陶灼华端淑华美,今日着了件玉脂白绣着浅堇色山茶花的束裙,外头罩着件滚着黑色锋毛的青缎方胜暗纹偏襟坎肩,淡淡衣裙、束束细腰,偏就华彩灼目,有着叶蓁蓁所不能及的容貌与气度。
德妃娘娘只觉得这人便像是花中仙子一般清雅与出尘,平心而论儿子的眼光的确不错,单论这个人到也满意,遗憾地是她缺少背后的助力。
想起儿子方才评价叶家一派人物时那份不愿认输的劲头,德妃娘娘一颗心又在两人之间摇摆,终究拿不准主意如何取舍。
依着何子岑的意思,仁寿皇帝不会坐视叶家那些党羽一枝独秀,大约会采取些手段。到了那时,叶家恐怕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波及。
只是圣心难测,事态会不会朝着两个儿子说的方向发展还是个问题。德妃娘娘思来想去,到似是鱼与熊掌,各有各的好处。
眼见陶灼华乖觉,大约晓得自己对她有几分嫌弃的心意,却又不得不在自己这个协理六宫的主子手下讨生活,也只好委曲求全,德妃娘娘便又觉得颇为歉疚。
她和颜悦色地赐了坐,故意夸赞了那碗汤圆几句,便叫丫头端过来先尝了一个,诚心诚意说道:“吃起来口颊生香,可是娟娘的手艺?”
陶灼华的笑容温柔又绚丽,半垂着臻首答道:“手艺是娟娘的手艺,这玫瑰酱却是灼华亲手酿制。只为去年秋里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便采了些玫瑰花洗净晾干,加了蜂蜜与黄糖腌渍而成。”
算算时日,去年秋季陶灼华尚在从大裕至大阮的途中。究竟什么样的心情,能让这十岁的女孩子拿着腌渍玫瑰酱打发时间?德妃娘娘心间一动,柔声问道:“这玫瑰花是采自你大裕国土之中吧?”
陶灼华莹白的素手淡然将青丝撩到耳后,莞尔微笑道:“正是,途中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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