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承想这看似粗犷的汉子却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一直以来,陶灼华闷声不响地将陶超然全家送走,而自己孤身一人远赴大阮,她所承受的压力与委屈虽然从来不曾述说,陶超然却明白那必定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他始终觉得自己对不住逝去的妹妹,对这唯一的外甥女太过亏欠。
这想法便如同心中梗着的利刺,时不时蹦出来在陶超然身上刺上一下。
如今阿里木的提议契合他的心思,他眼中一时闪过兴奋的火花,反手一把便抱住了阿里木壮硕的肩膀,畅快地大笑道:“真有你的,我也赞成这个主意。不过,依旧是方才那句话,我不能随意替孩子做主,此事还须征得灼华的同意。”
阿里木哈哈笑道:“超然,听你如此体恤孩子们的心意,我到更愿意与你做成儿女亲家。来日阿西有位好丈人,岂不是他的福气?”
阿西腼腆地垂下头去,脸上的笑容却幸福而又满足。陶超然亦是哈哈大笑,两个异性兄弟毫无芥蒂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翌日一早,阿里木父子亲自送了陶超然出门。阿西避开阿里木的视线,声音虽低却极为郑重地向陶超然说道:“伯父,拜托您转告春晚,她要我替灼华郡主制的袖箭,阿西一刻不敢忘记。若有幸随着父亲登门,必定亲手转交。”
这是婉转地提醒陶超然莫望了快些问问陶春晚的心意,小伙子等不及要催着父亲亲去登门。陶超然直觉里女儿必定会喜欢这快意恩仇的少年郎,便笑着答道:“你放心,我必会定转告春晚。”
想着少年眼中无限的企盼,还有家中妻儿的翘首盼望,陶超然一路快马加鞭,赶在六月中旬便回了大阮,比从前预计的时间早了许多,让黄氏喜出望外。
与此同时,波斯想同大阮世代友好的国书也送达了仁寿皇帝的案头。见阿里木在国书里的措辞十分谦逊,又对赵王殿下何子岑大加赞许,仁寿皇帝露出抹满意的神情。
他传了礼部尚书即刻觐见,命他速速准备份礼物,再带着人出使波斯,郑重地祝贺阿里木重夺波斯王位,表达大阮愿意与他睦邻友好的心愿。
国书经由礼部流出,大臣们才后知后觉,晓得何子岑竟然与新任的波斯王交情匪浅。金銮殿上听着仁寿皇帝对何子岑大加褒奖,何子岩如同生吞了只苍蝇。
维持着一贯谦和温雅的形象走出大殿,何子岩借着向谢贵妃请安,悄然折向后宫,直奔长春宫而去,想把这消息告诉谢贵妃。
长春宫前一树榴花开罢,如今是满院姹紫嫣红的芍药缤纷次第。叶蓁蓁领着绘绮与绣纨两个,正手持银剪替谢贵妃折花。
叶蓁蓁好似又有些清浅,她着了件玉簪白的凉绸宫衣,上头只以银线勾着些折枝海棠的暗纹,裙裾轻轻浮动间宛然暗香盈袖,美得好似花间精灵。
“有美一人,清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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