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骑,领头是个很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很有礼数地向向来人行礼问询,就像大家族出来的一样,斯文有礼。
领军的是文聘手下将领韩梁,见到来者不卑不亢、举止十分得体,他的脸sè好看了些,点头道:“我等正是刘表大人的军马。前些时候被吕布攻陷,现在又被袁术占据,如今是来收复失地的。敢问阁下大名,是哪路人马?”
少年笑道:“在下袁路,南阳族人,如今乃刘扬大人麾下mén客,特来迎接各位。”
韩梁一惊,忙问道:“如今战况如何?刘扬将军人马损失重不重?南阳城高粮足,刘将军孤军在外,天寒地冻,破城艰辛……我这就加快步伐,等赶到城下歇息几日,立刻攻城。”
谁知袁路淡然一笑:“将军不必费心了。南阳城昨日凌晨就已经光复,贼人袁术也只身遁去不知所终。如今南阳在主公的保护下已经一片泰和,人人欢欣鼓舞。但想到各位还在路上奔bō不知消息,所以特来通告相迎。酒菜已经备好,还请将军将士们快些。”
韩梁和一众将校都惊呆了。
一是震惊袁路身为袁家族人却成了刘扬的死杆,张口闭口都是“主公”长,主公短的。这也难怪,袁术若不是太过恶毒,也不会把自家人bī到另可投入别人怀抱,也不惜代价跟他拼死一搏。
二是震惊,这城破的太快了些吧。
当日吕布破城,那是陈宫jiān计。而袁术面对追兵,自然会严防死守。南阳郡地位举足轻重,城高粮足,加上刘扬孤军悬于外,饥一顿饱一顿缺衣少食,还大旱缺水,克服这些困难以后,不知战斗力还剩下几成。
所以,韩梁料定,就算再晚来半个月,刘扬的人马还在城底下流血呢。却不想,自己还没到,人家就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你骑马赴宴了。
这种心里落差实在有些大。
韩梁本还想多问些什么,但是袁路不过是一个司仪带路的,能知道多少。还是赶紧进城找他们主将问清楚,然后商量南阳城jiāo接手续吧。
韩梁让副将严谈待大军留守,自己带领亲卫一百多人随着袁路快马加鞭入城。他不仅要吃这顿饭,更是要替主公刘表将失去的南阳城吃下去。
领土完整,是他的责任。
袁路没有说谎,廖化已经以sī人名义在府中等着韩梁了。而那些袁家大族,以前的官僚都没有前来。廖化就是要单独会会他,很多不方便公开说的话,sī底下确实可以说的。
如今的袁路被米康选中,在影字营办事处任职,不上阵打仗,整理档案、签发文书之类的。工作不累,正适合他这种饱读诗书的人。
虽然很多人劝他做官也不要往没有前途的军旅中钻啊。但袁路却知道,现在军功带来的机会比文官大得多。自己没有后台,能力有限,仕途渺茫。
而米康既然看中他,跟着这个军师实权派好好hún,也许两年就提干升迁了。那时候中落的家就可以恢复,妹妹嫁人也能选一个好人家,弟弟也会过得很好。
廖化热情款待了韩梁,韩梁才知道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而且都清一sè是刘扬军中的将校,荆州官员一个没见到。
都是见惯了血的军人,几碗酒下肚,彼此的关系就拉近了很多,气氛也热烈起来。
喝道兴处,韩梁还不忘正事:“廖将军……不知贵军何时回扬州,我也好接管南阳的防务啊。”
廖化装作喝醉的样子,有些摇头晃脑地端着酒碗往韩梁面前送,一边嚷嚷道:“今天我们哥几个喝的高兴,不谈正事。不谈正事!来,喝酒!”
韩梁苦涩地接过酒碗痛饮。
最后黄盖几个人联手,韩梁什么也没有问道,自己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廖化见到人倒了,站起来呼道:“送韩将军回去歇着,明天继续喝!”
韩梁一觉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了,现在还觉得头脑要炸,喝多了。
今天还有饭局,韩梁就小心多了,轻易不敢接碗。而是间接直接地提醒廖化接手南阳的事情。
最后廖化呵呵笑道:“韩老哥也知道,我们孤悬在外苦战多日。加上大旱无雨,井水枯竭,粮草匮乏。又遇上了突如其来的寒流,说实话,若不是袁术自作孽不可活,让城内袁家人忍无可忍,趁着袁术不备攻陷了袁术的府邸,现在我们还在大冷天挨冻受饿呢。”
廖化诉完苦,就理所当然地说道:“军中将士重伤者不计其数,而且缺少yào材,很多已经……这个时候我如何能丢下兄弟,自己会扬州享福?说实话,我们主公快呀大婚了,若不是职责所在,真想回去了……”
韩梁听了张大了嘴,理由真的很合理啊。
晚上又喝了一顿,醒来第二天才发现正当他们昏睡的寒夜,纷纷扬扬的大雪悄然而至。
韩梁忙着去安置他的军马,而廖化等人一对眼,哈哈笑道。
“现在老天爷都不想让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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