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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砸死兰香的大石头上似乎发现了沈府花园里的花土,这对于毫无头绪的案子来说,绝对是个惊雷般的线索。
柳青兴奋的无以复加。招来了府衙中几个负责此案的兄弟,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然后慷慨激昂道:“我觉得,既然发现了这条线索,就应该尽快动手。先将那个花匠带回来询问,兄弟们还有什么其它看法么?”
众人互看一眼,开始七嘴八舌。有人表示赞同,有人觉得草率。
柳青被吵得头疼,大吼一声“都闭嘴!”
众人瞬间又寂静无声。
他摆出老大的派头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或许不够周全,但是案子到现在始终没有进展。越拖下去,越不利。不如快刀斩乱麻,就算这条线索没用,排除掉了不是也少了一个障碍?”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但又好像什么地方不太对。
众人一时找不到言语赞同或是反驳,只好再次面面相觑。
柳青也不和他们磨叽,大手一挥冲着旁边两名捕快道:“王奇赵武,抄家伙,跟我去拿人!”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女声插了进来,“要去拿谁啊?”
屋内众人怔了怔,这才发现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姑娘。姑娘的旁边是他们的同僚胡三儿,这会儿看着屋内的人,面色有些尴尬。
“殷……殷笑?”柳青满脸惊诧,磕巴了一下才把话说顺畅了,“你没回家?这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说完刀子一样的目光在胡三儿脸上刮过……府衙重地,怎么能随便把人领进来,万一泄露机密怎么办!
胡三儿一脸委屈,急忙抱拳告饶……我又不知道你们在商量案情,不是想着您表妹也不是外人么!
“行了行了!”殷笑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不屑地撇撇嘴,颇有些阴阳怪气儿地道:“你们那嗓门儿大的,站府衙外面我都能听见。要泄密早泄得外面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见柳青面露尴尬,又想了想当着这么下属的面不能太落他面子,便放柔了语气,“柳大哥,我知道你是急着为死者伸张正义,但是有几句话,你听完再决定要不要去拿人也不迟。”
柳青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你进来说吧。”
可殷笑却没吭声,视线在屋内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他脸上。见他一脸茫然,只好有话直说,“能借一步说话么?”
谁知柳青却皱了眉,“没关系的,我手下的兄弟都靠得住。而且如果是和案子有关的,大家听听总有好处。”
殷笑顿时一阵无语……大哥我是不想当众反驳你,给你留面子啊!你不要就算了!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柳大哥,花老伯是个哑巴,你知道么?”
柳青点头,“知道。”话出口便是一愣,隐约明白了什么。
果然,殷笑叹了口气,“所以,你准备从个哑巴口中问出什么呢?”
当然……什么也问不出。搞不好还会弄个屈打成招的罪名。
柳青脸色微微涨红。
殷笑抬眸看他一眼,边说话,指尖边在桌上画着圈圈,“沈府何等背景,就算只是个花匠,你拿人也要给出个理由。如果花老伯不是凶手,你就不怕风声泄漏,打草惊蛇。一些未发现的证据和线索,彻底被凶手销毁掉?”
“这……”柳青沉吟着,终于找到话语来反驳,“或许我带走花老伯,会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也说不定?”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屑的轻嗤。
殷笑这次不替安阳百姓的安危感到担忧了,而是直接哀悼他们的不幸。
“柳捕头,柳大哥!你觉得兰香一案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仇杀,情杀?或者是图财?”
柳青一阵沉默,这件案子难以侦破。除了线索太乱太少,还有一点就是找不到动机,很难锁定凶犯。
兰香在府中虽然人缘不是特别好,却也没有结过什么太大的仇怨。她在府中没有相好,因为性子刻薄,不少男家丁护院都对其敬而远之。至于图财……更不可能了。因为她虽然自幼卖身到沈府,却和家中未断联系。每月的月银,大部分还要寄回去贴补家用。完全无财可图。
“那个……”这时候屋子里的一名小捕快忽然开了口,“那哑巴花匠一直鳏居,会不会是他一时见色起意,兰香不从,便恼羞成怒痛下杀手。”
“不可能!”
“应该不会!”
一女一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殷笑和张仵作那个徒弟小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