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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说吧。”
“啊?!”殷笑疑惑,“说什么?王爷明示。”
“说说本王该如何让你生不如死。”
殷笑眼皮一阵狂跳,“我……”还不等再次开口求饶,房门便被人轻轻敲响。
“进来。”秦穆低低吐出两个字,随即一名黑衣侍卫便推门而入。
他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目不斜视地从殷笑身边经过后,站在主座下低语了几句。
秦穆听完一阵沉默,低声说了句“叫他进来,”然后将视线扫向地上那个贼眉鼠眼的人,“不想死是么?”
“王爷饶命。”
秦穆笑笑,深暗的目光叫人莫名心悸,“本王既说过不想取你性命,就不会让你死。”
可殷笑听着这话,却莫名地脊背发凉,“王爷……”她牙一咬,心一横,发狠到,“王爷,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哈哈哈哈……”秦穆闻言朗声笑了出来,“这样,本王给你个机会。”
殷笑眼睛一亮,“什么机会?”
“今夜你独自去侧院的胡杨林中呆上一宿,若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将士亡魂没有讨你去阴曹地府成亲,本王就考虑减轻对你的惩罚。至少不会让你同他们一样,身上也缺点什么。”
殷笑抿了抿嘴,“王爷还是给我个痛快吧,就怕这一宿我没被冤魂带走,也被活活冻死了。”
“放心。不让你死,自然也包括不会让你冻死。”说完,秦穆转头看眼身旁的侍卫,对方立刻会意,再次过去提住殷笑衣领,将人拎出了厅外。
…………
白冉走到前院的时候,隐约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人提溜着走向侧院。
虽然只借着院中灯火视线不是特别清晰,可他仍旧能够肯定,那就是殷笑。他想也不想,抬腿就要追过去,却被一旁引路的乌衣卫伸手拦住。
“白公子,王爷行辕内,还请不要造次。”
白冉动作一顿,皱眉同眼前的人对峙了一瞬后,收敛好情绪,快步朝院中正厅走去。
秦穆斜倚在座椅里,姿态亦如刚刚审问殷笑时那般懒散。
见白冉进门也不言语,直到对方见礼完毕方才慢悠悠开口,“鉴天司由太祖皇帝所设,其制不在各部司之内,府内凡持令使信物者见官可大一级。白冉,本王说的可有错?”
白冉略一拱手,“王爷所言无误。”
秦穆拿起案上茶盏,随意拨弄了两下盖子,“那本王可在百官之列?”
“王爷乃皇室贵胄,自然不属百官之列。”
“呵……”秦穆轻笑,声音多了几分冰冷压迫,“既然如此,白令使见了本王,为何不行人臣之礼?”
白冉一怔,随即还是撩起衣摆,规规矩矩地行大礼叩拜,“臣鉴天司金牌令使白冉,叩见王爷。王爷千岁。”
秦穆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免礼。”
“谢王爷。”白冉站起身,从始至终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秦穆呷了口茶,又将杯子放回原处,“鉴天司一向是无事不动,白令使在本王门前大动干戈,不知有何公干?”
“微臣不敢。入夜叨扰王爷,微臣亦心感惶恐。只是一位朋友被王爷带到了行辕,微臣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和乌衣卫起了冲突。”
“朋友?”秦穆眉梢一挑,“本王今日只抓了个贼,何时将你的朋友带回来了?”
白冉下颚的线条有些紧绷,咬牙道:“王爷抓的那个贼,正是微臣的朋友。”
“哈……”秦穆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毫不掩饰地讥讽道:“素闻白家公子交友广阔,没想到这不入流的小贼,竟然都是你的朋友!”
“王爷!”白冉微微加重了语气,神色肃穆地拱手施了一礼,“女子德行名声最为重要,微臣斗胆,请王爷慎言!”
秦穆幽深的眸子倏然眯起,他怒极反笑,“白冉,你这是在教训本王?!”
“臣不敢。只是微臣想问问王爷,您口口声声称微臣的朋友是贼,可有什么凭据?!”
“凭据?”秦穆冷声哼笑,“她在临安城偷了本王的钱袋,里面一共一千零二十两银子,还有号令乌衣卫的玉珑令。银票后来又被其他贼人窃取,玉珑令在青松县一家当铺内当得十两二钱银子。偷她的小贼还有当铺掌柜都记得她相貌,白令使不要凭据么,是否需要本王将他们都传上来,好当面一一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