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具白骨外面包裹的衣服,脱口而出,“北夷人?!”
秦穆“嗯”了声,伸手探向白骨的怀中,从里面掏出一颗黑色石头。
“咦?”殷笑看着那石头,顿觉惊诧,“这不是……”
“你昨夜捡到那颗呢?”秦穆将她打断。
“在这呢!”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将另一颗掏了出来,递给他。
秦穆一手一颗,蹲在那里端详了起来。殷笑也抻长了脖子,立求要看得仔细。
只见那两颗石头除了表面的光滑程度不同外,剩下无论大小形状,还是雕刻地狼头图案,都一模一样。若细致观察,就连雕刻狼头的刀法,也是如出一辙。
“看样子,是我想错了!”半晌,秦穆忽然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殷笑没听清楚,还以为他和自己说话,“王爷,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他随口敷衍着。将新发现的那颗收入袖中,而另一颗又还给了她,“这东西已经没用了,出去之后你随意找个当铺把它卖了。”
这就没有用了?!殷笑眨眨眼,也不多事,只捡着和自己有关的问道:“那卖完石头换的银子呢?”秦穆眼露讥笑,“你自己留着!”说完拍拍手上站了起来,又缓步绕着石室转悠了起来。
殷笑照旧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仿佛长在他身后的尾巴。
两圈之后,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在一盏油灯旁停了下来。殷笑收步不及,险些撞上他宽阔的脊背。
秦穆对身后的状况仿若不觉,只凝视着那淡蓝地火焰,喃喃低语,“鲛人油灯极其珍贵,不过一间普通石室,为何会设此物?”
“那也许是这间石室里另有玄机呢!”殷笑忽然在他身后接话,“白冉不是说那个什么北牧人曾经在松子岭大兴土木修建地宫么。说不定这里就是,不然不会供奉长明灯。要不我们分头找找?也许就找到机关了。靠人不如靠近,与其等青锋想办法,还不如我们自己先动手。出去的早,还能赶上吃晚饭……”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秦穆扭过头看向她,浓眉紧锁,尽是不耐。
殷笑委屈地扁扁嘴,“我这不是着急么!王爷您早上是吃饱喝足了,我一个娇滴滴地姑娘家,可是水米未进。”
“娇滴滴?姑娘家?”秦穆狐疑地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数遍,“本王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那是你眼……”最后一个“瞎”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被殷笑硬生生咽了回去。
“本王眼睛怎么了?说啊!”
“王爷您眼明如镜!”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违心的话,随即就听见肚子“咕噜”一声响。
“嘁……”秦穆眉梢一挑,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可殷笑却猛地心思动,抬手往上指了指,“王爷,您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么!要不您往上拍一掌试试,说不准就能拍开个出口。”
闻言,秦穆立即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殷笑眼前一亮,结果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见他话锋一转,语气恻阴阴地,“本王现在不急着出去。你最好安静些,否则本王就先将你一掌拍进墙里,变成浮雕与这石室同在!”
…………
殷笑以为秦穆说不急着出去,只是为了在话头上挤兑自己。可一段功夫下来,她发现这厮是真的不着急。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见他在这地下石室里走走停停,一会儿凝眸沉思,一会儿转头四顾,一会儿还翻动一下地上的尸体。
有晖王殿下这个辟邪神物震场,殷笑始终没接受到什么不舒服的气场。而她肚子饿过了劲儿,倒也没什么感觉了。至于那鲛人油灯,短时间内不会熄灭,照明问题暂时也不必担心。
石室内封闭寂静。除了秦穆走动的声音外,就只有她因为无聊间或发出的叹气声。
地上的尸体看上去总归有些恶心,殷笑选择了一个干净的角落,缩在那里扣墙砖玩儿。
这些青石砖并非烧制,而是由大块的山石开采打磨而成。按说坚硬无比,可殷笑扣着扣着,不知怎么就感觉靠近地面的一块墙砖表面有些松软。她不由一怔,随即整个手掌覆盖上去左右蹭了蹭。然后,随着一阵灰尘簌簌落下,殷笑觉察到掌心的触感变得凹凸不平,石砖的表面,隐约有文字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