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周围是无法视物的漆黑,可殷笑竟然却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
她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的呢?哦想起来了,是昨晚的梦中!昨夜也是在这样的一片漆黑中,她又听见了那个男人的歌声。
刚想到的这里,那歌声真的就响了起来。不同于梦境中,这次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而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
殷笑听着这声音打了个激灵,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你能换首歌唱么?”
声音戛然一顿,似乎带着某种惊讶的情绪。
殷笑眨了眨眼,快速地从脖颈上摘下了那枚老银戒指。双手交握,随时准备套入指上。反正秦穆不在这里,她不怕暴露自己最关键的秘密。
“唉……”低低地叹息响起,“你想听些什么?”平缓的语气中,隐约有一丝无奈。
“呃……”殷笑只觉愕然,试探着问了句,“可以点歌么?”
“可以。”
她更加诧异,眼珠叽里咕噜转了几转,报出个名字,“《浣纱女》。”
“那是什么?”那声音疑惑。
“江南小调。”
“未曾听过。”
“那……《菊花黄》?”
“依旧不曾听过。”
“《那想郎想的伤心肝》呢?”
“不会。”
“那你会什么?!”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除了方才的《击鼓》,还有那晚你曾听到的《越人歌》。”
殷笑一阵无语……所以说了半天,都是逗她玩儿的吧!
正不满着,那声音突然话锋一转,“殷姑娘,灵慧在你脚边。”
她不由赫然,抬脚轻踢了踢,果然触碰到一个又软又重的人形状物体。是实体,不是魂魄也不是幻影。殷笑急忙蹲下身,摸索着找到他的脸,在碰到那抹上翘的山羊胡时几乎确定了他的身份。再向上探向鼻端,发现他呼吸清浅均匀,并无不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问道:“你把灵慧道长怎么了?”
“我没将他如何,只是让他暂时休息一下。他修为有损,等醒来之后,自会恢复。”
可殷笑却并不相信,“让他睡在这最凶险的祭台上。你确定不是想让他永远休息下去?”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声音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此地太过凶险,即便他修为没有受损,也无法支撑太久。在这里,我能暂时保证他不受邪力侵扰。”
殷笑闻言一惊,如果连灵慧这样的修道之人都无法支持太久,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样了!”
“你放心,短时间内暂时无碍。尤其是那位晖王殿下,他八字极重,煞气极旺。可以说是绝非凡人。我暂时迷了其他人的心智,带你来这里,是有话想说。不过我时间不多,因为外面那位……”说到这里,他低笑两声,“他很紧张你。”
“他不是紧张我,他是难以忍受这般被动挨打!”殷笑不屑地撇撇嘴,言归正传,“你不是有话么,想说什么?”
可对方却忽然不吭声了,直到她快要不耐烦时才明显低落道:“殷姑娘,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殷笑一怔,随即反问道:“怎么,我应该记得你么?!”
话音落下,那声音又沉寂下来。而她也不再言语。
小片刻的寂静之后,他率先打破沉默,“这么多年了……你的确和以前不同许多。可不管怎么样,你终于来了。”
她终于来了?怎么说的好像她曾经和他约定好了似的。
殷笑在黑暗中皱眉,没有应答。
那声音继续缓缓说道:“始于斯,而终于斯。说来当年都是我勿信他人惹出来的祸端,如今,也该由我来消除一切。”
“那你早为什么不消除?非要等到今天。”殷笑问了一句。
“你说机缘未到。”
“我说的?!”殷笑被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