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还以为自己无意中触动了什么机关。吓得急忙收回胳膊,往前蹿出一步和石台拉开了一段距离。恨不得将两只脚都抬起来,干脆整个人悬空。
是墓室的晃动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并且始终以一种固定不变的频率在震颤着。
“到底怎么了?我……我也没用力啊!”殷笑举着手,看着秦穆满脸不知所措
秦穆眉头深锁,神色凝重。同样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好!”就在大家疑惑地面面相觑时,蓝组的一名乌衣卫突然惊慌地大叫出声,“快走!这墓室怕是设置了自毁机关,一旦有人闯入机关就会被触发,连同墓室一起被埋葬,成为陪葬品。”
话音刚落,墓室晃动的幅度便徒然加剧。像是在回应他方才所言。
紧接着,一滴水珠从天崩石砖上渗出,砸落在殷笑额头上,一阵沁凉。她打了个激灵,脑中猛地恍然,“水!这里的机关一旦被启动,外面的湖水就会渗入。将人活活溺死在墓室中。”方才一路走来,她总觉得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现在终于彻底明了,醒来时她分明感觉到水滴落在脸上。可那会儿周围的墙壁都干燥。这说明在此之前墓室中是干燥的。那水是打从他们进来之后才开始渗入。
她怎么就忽略了呢,这陵墓存在了百余年安然无恙,怎么可能会渗水!
“殷笑!”熟悉地低呵声砸在墓室石墙上,回荡不绝。
她蓦地回神,就看见秦穆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蓝组两名乌衣卫拉开架势护在他身侧,橙一已经守在门口,焦急地催促,“王爷快走,主墓室已经开始积水。”
秦穆却仍旧站在原处,朝她伸出手,“杵着干什么,过来!”
“哦!”她不再犹疑,向他蹿出去的同时,不忘了迅速脱下外衣将台上的血菩提裹好带走。两人双手交握那一刻,殷笑扭过头“嘿嘿”一笑,“虽然没果实没成熟,但也不能留在这里浪费了!”
秦穆抿唇不语,眸中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和她交握的手稍稍用力握紧。
橙一刚才说主墓室开始积水,可等几人出门的时候,那水却已经没过了殷笑的小腿肚。墓室的墙壁早已潮湿一片,水珠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渗入进来,积少成多。
而原本进来时一只保持洞开的两扇石门,不知何时竟被紧紧关闭。
“卧槽!”走在最前面的橙一不由爆了声粗口,无论是推是拽都没有成功将门打开后,转头看向秦穆,神情焦急,“王爷,现在门打不开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秦穆眉心微动。然后不等他出声吩咐,两名蓝组的乌衣卫已雷厉风行的主动上前寻找机关。
然而忙活了足足两刻中,也并未找到任何能够开启石门的线索。这墓室里刚才已经仔细搜寻过,不存在其它的暗道可以逃生。
两人苦寻无果后,也乱了方寸,只得转头看向秦穆求助,“王爷,怎么办?”
眼前的情况倒是在秦穆的意料之中。既然是要埋葬人性命的东西,自然不可能还留出一条生路。他杵在原地抿唇静默片刻,忽然沉声问道:“你们身上的的火药可还能用?”
闻言,两人顿时如梦初醒,急忙在随身的背囊中各自翻找出两个小竹筒打开。橙一则露出无奈的苦笑,冲着秦穆恭敬抱拳,“王爷恕罪。属下的背囊被水卷走了。”
秦穆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另外两名乌衣卫小心检验过后,其中一人回禀道:“有一筒受了潮,其余三筒还能用。只是……”那人犹豫了下,“只是这些火药不够炸开石门。”
“无需炸开整扇石门。”说完,他放开殷笑,蹚水走到石门近前上下检视了一遍后,一手指着石门与墙壁相连的三处地方,一手从怀中掏出柄削铁如泥的匕首递了过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先用匕首将石头打磨薄。然后三筒火药,每处一筒!”
“是!”两人赶紧麻利地动作起来。
此时墓室中的水已经没过膝盖,直逼大腿根部。
殷笑左顾右盼,看见被水淹没一半的石椁眼睛一亮,也顾不得里面拓跋勋的会不会炸白骨,将雪菩提的植株仔细包裹好系在身上后,两三步蹚过去掀下里面的棺材盖子扔入水中。
木质的棺盖漂浮在水面,正好可以充当简陋的木筏。她手脚并用爬上去,还不等找个稳当的姿势,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殷笑还以为是拓跋勋从棺材里爬出来跟她抢盖子,差点一脚蹬过去。结果转头一看,是秦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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