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没骗你,等到本王六月回京时你便知晓了。”秦穆缓缓撑起身子,同她拉开一段距离。
殷笑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半点声音。六月回京……她觉得自己等不到六月,还是趁早逮个机会溜之大吉算了。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跑到海角天边,本王也能将你逮回来!”他戳穿她那点儿小心思,眼帘微垂,唇角略翘,神情中是毫不掩饰的阴险,“殷笑,你总觉得我不是好人。可我坏也坏的光明正大。白家在朝中看似中立,可却在暗中扶植四皇子。白冉将你牵连进此事的时候,可有想过你日后的处境?太子现在动不了白家,若是想动你泄愤,实在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他话音顿了顿,撩起她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把玩,“你的确来历成谜,也有些异于常人的小本事。除非你远离大衍境内,否则任凭你天大的本事,能与一国储君为敌?”
殷笑呼吸微重,可除了干瞪眼,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呵……”秦穆低声哼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顺手扶开了她的穴道,“你乖乖的。只要有我秦穆在,没人能动的你半根头发。”
他直起身站回地上,刚抻了抻衣袖,青锋的声音便隔着门从外面传了进来……
“王爷,吴汉死了!”
…………
吴汉的死相有些血腥。
人还是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可手脚还有头颅却已经和身体分离。
鲜血染红了整个床榻,满屋子都是呛鼻的血腥味儿。他身上的伤口肌肉骨茬整齐,显然是利器所为。
秦穆下午那会儿为了平息门派纷争,下令将他关押在云英庄后院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并且由乌衣卫和云英庄的人联合看管。
据看守他的人所言:吴汉自昏迷后似乎一直就没清醒过来。晚上送饭的小厮来时,他仍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小厮也没叫醒他,将东西放在桌上便转身离开了。那之后守在外面的人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直到一炷香的功夫前……
看守的两名乌衣卫中有一人鼻子特别灵。他隔着紧闭的门窗便闻见了浓重的血腥气,心觉情况不对,便和其他几人进门查看。结果就看见吴汉已经死于血泊之中。
夜空漆黑如墨,连半颗星星也无。
这处狭小偏僻的院落,大概从云英庄修建以来,都从未如此刻这般灯火通过。
殷笑只跟到院门口,并没有进去。即使隔着一个院落,屋子飘来的血腥味儿都令她感到不舒服。而且进与不进,都没有任何意义。杀死吴汉的“凶手”是谁,别人不知晓内情,她却是在清楚不过。
夜风有点凉,她拢了拢衣襟,将腰间的铃铛摘了下来。
碧绿色的石片悬垂在半空,互相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地脆响。
殷笑眉头微蹙,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这附近的气场忽然变得十分混乱,让她根本无法仔细分辨什么。
远处漆黑的山上突然有飞鸟簌簌腾空。与此同时,衣领内的银戒骤然升温,将她烫的一个激灵。紧接着,心脏又如同方才那般,狠狠一缩。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捂住胸口,痛苦地弯下了腰。
青锋这时正好从院中走出,见她蹲在地上,急忙大步走了过去,“殷笑,你怎么了?”
“我胸闷……”她勉强出声,没说一个字都微微气喘,“我感觉心脏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
青锋顿时神色一凛,这才注意到她满头冷汗,像是水洗一样。他正想说“你振作些,我去找大夫”,衣摆便忽然一沉,被她颤颤巍巍地抓住。
“青锋……”
“我在。”他蹲下身去,见她唇色苍白,难受地两眼失神,便下意识抬手用衣袖给她擦了擦额角上的汗。
殷笑半天没有说话,像是在攒力气。喘息了片刻后,她终于哑声开口,“我脖子上面……带了只银戒,你将它从衣领中扯住给我戴上,我现在动……动一动,就感觉心脏会裂开。”
“这……”青锋有些犹豫。但见她眉头紧锁,脸色已经泛起青紫,便咬牙伸出了手,“得罪了!”
然后,就在他快要触到殷笑衣领的时候,一声冰冷的低呵突然响起,“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
巫滟不知道那荷包里的东西是什么,但让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将那东西放在阵眼之后,整个阵法竟然成倍的加强。
周围无数的魂气旋转流动,被卷入其中。她几乎能够感觉到整座天成山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巫寒虽然没有灵力,却依旧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种躁动不安群的气息。
夜风渐渐变得强劲有力,将才抽出新芽的枝头吹得沙沙作响。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靠近。巫滟感受到凛然的杀气,猛地站起身,抬手张开一道无形的结界,将两人护在其中。
地上的枯草打起了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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