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殷笑咬了咬下唇,表情略显颓丧,“现在走也走了,还走回来了。后面怎么办?要不我们返回到那条溪流旁边?”
秦穆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牵着她往路边那间破旧的小木屋走去,“不管怎么样,今晚不能再走了。先歇息,等明日天亮再说。”
木屋里和昨日进来时没什么区别。
厚重的蛛网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秦穆动手将它们清扫干净后,选了处隐蔽却视野良好的角落,示意殷笑过去休息。
然后他拿出身上的食物和水,简单清点了一下。
肉干不占地方又顶饱,节省一点,再坚持两人倒是不成什么问题。水是早上离开村子时在大牛家灌得,一共两个牛皮袋,现在还剩一袋。坚持不了太久。如果实在不行,还得回到那个村子里去寻找水源。
清点完毕,他问了身边的人一句,“你饿没饿?”
“不饿。”殷笑语调怏怏地,“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呵……”秦穆低声笑了出来,“这倒真是难得。”
殷笑听出他话中地讽刺意味,却没有还嘴。甚至连白眼儿也不冲他翻了,仍是耷拉着脑袋坐在那发愁。
“唉……”秦穆看着她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叹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的,难不成我们两个还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就怕找到路之前先饿死了。”
“你不是不饿么。怎么说着说着又回来了。”秦穆略感无奈。
殷笑郁闷地看他一眼,“今天不饿,明天还不饿啊。而且不想吃东西,不代表不会被饿死啊。”
“不会的。”他往她身边蹭了蹭,试探着揽住她的肩膀。见殷笑无心反抗,干脆将人全部搂进了怀里,“大不了我们每天和大牛偶遇一次,去村里蹭吃蹭喝。反正他也不记得我们是谁。”
然后话一出口,他蓦地愣住。
殷笑显然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目光相碰,殷笑缓缓吸了口气,“每天和大牛偶遇一次。秦穆,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每天都会遇见大牛?”
秦穆浓眉紧锁,他默然了一瞬后,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就是一刹那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些事情,明天还会再发生一遍。”
殷笑不由咧嘴……这可这不是个好的感觉。
秦穆继续说道:“起初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以为是鬼打墙。但再次看见大牛,我就可以肯定不是。就算他是假装不认识我们,可他车上的那两只麻袋,和昨日摆放的一模一样。其中一只封口那里有磨损,昨天我也看见了。我觉得不像是巧合。”
“那你觉得是什么?”殷笑刚倒下没多久汗毛再次根根颤栗,秦穆说的这些,她昨日并未注意过。“的确不是鬼打墙。”她边说着,边在自己的眼前比划了一下,“鬼打墙骗不过我的眼睛,对于我来说没有用。”
“我倒希望问题是这么简单。”秦穆苦笑,搂着她的胳膊紧了几分。这样一来,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几乎是亲密无间地依偎着他。
可她心事重重地,并未发现这样又什么不妥。
过了会儿,她闷闷地开口,“秦穆,如果真的想你想的那样。恐怕我们两个无论是去溪边,还是选择另外一条路,恐怕最后都只能回到这个地方。然后再和大牛相遇。”
“也未必。”秦穆语气轻松下来,比她乐观许多,“明天试过再说吧。不试过怎么知道结果。”说着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记,“殷笑,这不像你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了。”殷笑咧嘴苦笑,“秦穆,有些事情我不怕,是因为我能够预感到危险,或是预感不到危险。可自从昨天进了这个村子……”她忽然停顿下来。
“怎么了?”秦穆轻声追问。
殷笑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我总觉得这里隔了一层什么。我知道有不好东西,却无法感知到危险的具体存在,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应变。那种飘忽朦胧,不可捉摸的感觉。我下山之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不怕,有我。”秦穆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都说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一起在这里做一对同命鸳鸯。”
殷笑无语,“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他语调平淡,但似乎又流露出一丝认真。
殷笑无心思考他的情绪,只靠在他怀中不再言语。
屋外夕阳渐沉。本就光线不足的小木屋里,变得愈发昏暗。
秦穆拿过水袋,拔出塞子送到她嘴边,“喝点水,然后睡一觉。明天我们不回溪边,走另一条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