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他就算让府尹张贴告示不许人去,也总得有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啊。”殷笑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没有。”灵慧道长缓缓摇头,“师父没有多说什么。以他当时的名望,只需交代一声,府尹自会照办。即便不交代缘由,也无人会反驳。对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我记起来了!”
“什么?”殷笑眼睛一亮。
“回去的路上,我隐约听见师父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有违天道,来晚一步之类的。”
原来都是些废话。
殷笑泄了气,转过头去,完全不想搭理那个长了山羊胡的牛鼻子。
“道长……”秦穆这时不再沉默,低声开口道:“找你这种说法,那这村子岂不是成了鬼村?”说着,他将两人如何在湖上遇难到了这里,以及这两日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
灵慧道长听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只苦笑了一声道:“贫道这几日的遭遇,与王爷差不多。只不过……这村子里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鬼魂。若真是鬼魂的话,贫道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说法倒是和殷笑的吻合。可不是鬼魂的话,又是什么?
秦穆眉心微微隆起,旋即又舒缓开,“道长,你是如何到这里的?”
听见这个,灵慧道长已经不是叹气了,简直顿足捶胸,“贫道炼丹需要一味药材,是来这山中采药的。结果迷了路。然后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这里。大概是因为小时候随师父来过,所以觉得眼熟吧。没想到竟然出不去了。不瞒王爷,贫道已经在这里逗留五六日了。”
“这五六日你一直呆在这房子里么?”殷笑问了句,
“没错。”灵慧捋了捋山羊胡,“幸亏我身上带了不少的干粮和用品。不然早就饿死了。”
殷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那你就没觉得这间屋子有什么不对劲的?”
灵慧被她说的打了个激灵,顿时又警惕起来,“这屋子有什么不对劲。”说着从怀中掏出张符咒,一副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殷笑看着他一阵无语。她估摸着,要是真将自己在这里感应到的东西说出来,这牛鼻子老道会立刻将房盖掀开。
于是转移话题道:“道长,刚才我在村口那里感觉到此处气场波动,才和王爷赶来的,是你想到了什么出去的办法么?”
“的确是我刚才在布阵做法。”灵慧道长一张老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窘迫道:“本门术法中有一种强制冲破结界的方法,我想着这村子让人无法出去,会不会是周围也有什么结界,就想着试一试。结果学艺不精,失败了。”
难得他自谦了一回,殷笑决定不嘲笑他。然后电光石火间,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
徐家村全村死于山匪刀下。那么她在大牛家借宿那晚听见的声音,还有刚才在地碑上感应到的,极有可能就是当时的血腥混乱的情景。那她在这间屋子里感受到男人的痛苦和绝望又是因为什么?如果诚如大牛所言,这村子也是徐家村的一部分,为何偏偏这里是空着的?
太阳穴忽然一阵跳痛,她抬手摁了摁。就听见秦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略带了分关切,“不舒服?”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声,“想太多头疼。”
“那就歇一歇,我来替你想。”秦穆揉了揉她的额头,转眸看向灵慧道:“道长,你刚刚说这几日和我们遇见的情形差不多。到底是怎么个差不多法?”
灵慧答道:“就是和你们一样,不断在转圈。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回到最初来到这里的地方。”
“最初是哪里?你没遇见大牛么?”秦穆又问。
“村口。”灵慧道长边回忆着几日的情形,边缓缓道:“贫道是沿着那条路一路到了村口,其实看见徐家村的地碑时,我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进来了,然后又遇见了村长。”
“你没有借宿么?”殷笑插了一句。
“没有。”灵慧摇头,“我只是和村长问了路便离开了。那时候是早上,我以为一天时间能到镇上,谁知道却走不出去。结果第二天一早,又回到了这村子再次碰见了村长。在后来和你们一样,那老头儿不认识我了。后来又试了几次,还是如此。再后来我想起了当年的事,就先躲在了这里。”
“等等!”殷笑猛地发现了什么。她直视着灵慧道长,眼神灼热晶亮,“道长,你是每一次都在早上走回村口么?无论何时出发,走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