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下。但纸包不住火,如此大的事情不可能半点不走漏风声。更何况白家各地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他父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最关心的是朝局动荡,可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殷笑是否安然无恙。她跟在秦穆身边,自然也在船上,只怕也逃不过劫难。
他当时极力按耐着心头焦躁,不让父亲看出端倪。当天晚上便接着鉴天司的差事,急忙离京奔赴湘湖水域。路上,他又得到消息:晖王殿下已被乌衣卫寻回,安然无恙,正在永州行辕休养。
可他并不关心秦穆到底如何,只想知道殷笑是不是还在他身边,是不是也完好无碍。于是星夜兼程赶来永州,就是为了确认她是否安好。
“五哥……”见他一直失神,女子只得轻轻出声,“你怎么了?是不是一路奔波累到了。”
“的确有些疲累。”白冉抚平了心头那一丝涟漪,十分巧妙地将话题岔开,引到了对方身上,“你这一趟出来有近一个月了吧。准备何时回京?叔父和婶婶都十分惦念你。“
女子撅了撅嘴,模样说不出娇俏可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你也和他们一样催我回去。我还想再多玩儿一阵子呢。“
白冉温和一笑,“六月底圣上寿辰。皇后肯定要借机举办幽兰会,各府命妇小姐都得进宫。你缺席的话,恐怕不好。”
“我知道了。”女子起身挪到了他身旁的位置上,青葱一样的指尖扯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我会在那之前赶回去的。五哥,你就让我再逍遥几天嘛。这永州城民风淳朴,景色宜人。我才刚到这里三天,都没好好四处逛逛。就这么走了,岂不遗憾?”
“你想四处逛逛自然没什么不妥。”白冉看她一眼,口中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直戳痛处,“只要你不是想往晖王殿下面前逛,我没有半点意见,也绝不会干预。”
“五哥!”女子声音微颤,顿时脸色苍白。
这时小二敲响了房门,陆续开始上菜。
两人同时便同时住了声儿。
女子虽然极力克制着不失态,却仍是双唇颤抖,泫然欲泣。
白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终是有些不忍。待到外人离去,屋内重新安静下来,他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雨馨,五哥也是为了你好。别再做傻事了。”
女子缓缓吸了口气,声音嘶哑低落,“五哥,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就是想着我和他都在这同一座城中,便已经心满意足。我没想去找他,真的。最多就只是悄悄看他一眼。”
白冉不赞同地皱起眉头,“雨馨,我太了解你。你若真是如此,当初也不会闹出那些事来。”
女子咬唇戚然,可片刻之后好看的眉眼间又染上一丝倔强,“五哥,我不甘心。我们当初明明是最亲近的人。”
“你也说了,是当初。”白冉语气轻缓,却每一个字都敲击人心。
女子终于忍不住,眼角溢出泪花,“我当初只是激他一激。却不想他根本不曾挽留……”
因为他根本不曾将你放在心上!白冉话到嘴边,终究没忍心出口,而是叹息道:“晖王向来铁血冷硬,不重视儿女私情。他根本没心,你又何必为他神伤。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如看开些。”
女子轻轻啜泣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
白冉也不继续言语。只执起手边竹筷,正要招呼她用膳时,余光无意往窗外街上一瞥,蓦地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
…………
对于秦穆来说,带着一个耳朵听不见声音,不认识路却又喜欢四处乱窜的人上街,无疑是极为考验耐心的。即便是两人身边跟了五名乌衣卫五名行辕的差役,还有三名隐蔽于暗处的影子。
永州府街上的人今日格外的多。大约都是被这小半月的阴雨憋坏了,赶着个晴天就急急忙忙出来放风散心。
殷笑憋了半月,这会儿简直犹如脱缰野马,在人群中左突右钻,专门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每每被秦穆拎着领子提溜回来,都会横眉怒目地瞪着他,重重地跺脚。
这个时候,秦穆通常都对她的反应视而不见。任由她郁闷一阵后,再指使身旁的人却买两样零食回来,立刻就又能哄的她笑逐颜开。在俞洲赌坊里秦穆给她的那些银子早就丢失在湖中,所以她这会儿又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只能靠着别人赏口吃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殷笑总算是逛得累了。
虽然一路嘴没闲着,肚子还是按时按点儿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她嗅了嗅鼻子,抬头正好看见一间极为气派的酒楼,然后伸手一指牌匾上的“会宾楼”三个字,扯着秦穆的袖子便拔腿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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