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的蝌蚪。那条尾巴是条小支流,自东向西而去。虞城正好被它给分割成了南北两部分。
于是那条城内河流,也成了独特一景。尤其是晚上,两岸灯火通明,河中船只重重。很适合游玩取乐。
白雨馨那晚带了几个随从,乘船去了河中。然后一时兴起,就命人将船只划出城,往水域广阔的湖中去了。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从虞城逆流而上到湖中,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可那晚风平浪静,她们的船却整整走了三个时辰。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听到这里时,白冉忽然出声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白雨馨摇头,目光不着痕迹地往秦穆那边瞥了眼。见他仍旧对自己视而不见,面色更加苍白暗淡。她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船已经停在湖中。当时晨曦微露,已经天亮。我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问起身边的丫头,她们都说我睡着了。可是……可是我记得自己一直靠着窗子看风景,从出发开始算,怎么也看了有一个多时辰。就算睡着了,也不可能不知道船只已经行至湖中啊。”
白冉蹙了下眉,抬眸和任长远对视了一眼。
白雨馨继续道:“可若说不是在梦中的话……我却依稀觉得那晚的风景和平日里似乎不同。”
白冉:“哦?怎么个不同法?”
白雨馨细眉微蹙,努力回忆着什么,“总是朦朦胧胧地,好像去了另一个地方,和真是的世界隔了些什么。而且……而且似乎听不见岸上人声。”
“听不见人声……”白冉轻声低喃,又问道:“一直都听不见?还有其它的么?”
白雨馨摇头,“我也说不清楚。”然后蓦地想起什么,“对了,那天我好像……好像听见有个声音在吟诵着什么,就是忽然之间的听见了声音。然后就没了。”
“是男人还是女人?”任长远也忍不住问了句。
“没有印象了。”白雨馨轻咬下唇,神情暗淡,“我那天醒来之后,就昏昏沉沉的。开始以为是在船上着了凉。但感觉有不想,就好像……就好像脑袋里丢了什么似的。可那晚陪我游船的船夫和下人们,却都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我真的睡着了,见到和听到的。都是梦境。”这一段话说完,她又往秦穆那边扫了眼。
结果秦穆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她目光倒是和殷笑碰了个正着。
殷笑嘴里塞了三只鸽子蛋,腮帮子鼓鼓的,那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白雨馨不由愣了愣,她却眯起眼睛冲着对方笑了笑。然后不知怎么,就起了点坏心思,伸手扯了扯秦穆的衣袖。
秦穆感觉到拉扯的力道,终于转过眼来。他看着殷笑挑了下眉,她立刻比划了几个动作。看上上去有点奇怪,但秦穆还是懂了……那个姑娘已经看你好几十眼了,你干嘛不搭理人家啊?!
秦穆面色黑了几分,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油乎乎的爪子中扯出,没好气儿道:“你吃多了撑的是不是?”
见她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这才想起她耳朵听不见。于是略感无奈地叹了口气,举箸夹了只鸡翅塞进她嘴里。示意她继续吃自己的,少多管闲事。
“王爷。”白雨馨轻柔的声音中带了丝急切,她不再用余光窥探,而是鼓足了勇气正视着他道:“王爷见多识广,雨馨方才所言,不知道您有何见解。也好指点一二,能够让雨馨心安解惑。”
可秦穆却偏着头,连眼皮都未曾抬过。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白雨馨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终于再也隐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双唇微动,还要说些什么,肩膀却被白冉抬手摁住。
那力道微重,令她感到隐隐一丝疼痛,却也令她在一瞬间稍微冷静下来。
“殿下。”任长远冲着秦穆抱拳拱手,及时地开口圆场,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白姑娘所言,微臣也颇为疑惑不解。那条河与湘湖乃是同一水域,或许她曾遭遇之事当着并非梦境,与殿下遭遇的有关。”
秦穆看他一眼倒是没继续沉默,“有没有关,本王到不知晓。不过,灵慧道长就在本王行辕休养,这些稀奇之事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他。”
“我倒是觉得不用劳烦灵慧道长。”白冉边插话进来,边将视线放在殷笑身上,“眼下殷姑娘正好在这里,她有异于常人之能,那晚又与王爷一同遇险。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殷姑娘或许知道的更多。还请王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