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秦穆步伐一顿,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殷笑伸手指了指桌案上那幅画了竹楼的水面风景画,“那个也要带走。”
…………
从山上的小屋到凌云观距离并不算近。
山路无法行马,更无法驶进马车,秦穆便抱着怀里的人走回了观内。
殷笑这一路上窝在他怀里不说话,只偶尔抽搭一声。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后,躲在家长怀中找安慰的小孩子。
凌云观内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刚刚的架势仍是惊吓到了不少香客。
秦穆将安抚的任务交给了虎贲营副统领,又让观中道士准备出一间清静的禅房,暂时将殷笑安顿在了那里。
很快有小道士送来了净水和点心。
殷笑倒是不再抽搭了。怀里抱着两轴画,一本羊皮书,安安静静地窝在床榻上。
秦穆绞湿了手帕,亲自给她擦干净脸。看着她怀里的东西犹豫一瞬后,还是问了出来,“你怀里的东西,是在那间屋中发现的?”
“嗯。”她瓮声瓮气地点头。
他缓缓嘘了口气,“这是什么?能给我看看么?”
她立刻摇着头往床榻里面躲去。
见状,秦穆急忙安抚道:“好好好,我不看。你怪怪呆着,别乱动。”
殷笑撅着嘴,不吭声儿。看上去满腹心事。
秦穆将湿手巾扔回盆中,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后,她主动开了口。期期艾艾地,带了丝茫然和恐慌,“秦穆……我的名字是不是特别常见啊?”
“嗯?”她突然起来的问题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殷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你说,这世界上叫殷笑的人会有多少?会不会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和我起了同样的名字。”
秦穆默然一瞬,然后终于不再对她听之任之。他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殷笑,我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和你叫同样的名字。我只想知道你到底遇见了什么?”
她眼珠动了动,因为肿成了核桃,看起来不甚明显。“我……”她嘴唇动了动,仿佛下定决心般说了出来,“我看到了一本灵慧道长太师祖的手札。那上面……那上面记载很多事。”
“什么事?”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诱哄的味道,“乖,和我说说。”
“一百多年前,灵慧的太师祖在南疆也遇见过一个叫殷笑的姑娘。”
秦穆眸光闪动,面上浮现出一丝惊讶。然后隐隐约约地,他脑中有什么东西划过。快若流星,不可捉摸。
“可是……可是……”殷笑吸了吸鼻子,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可是那个殷笑曾经生活的地方,好像和我住的的地方一模一样!秦穆,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