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手札中记载地,一部分是灵慧道长的太师祖与恩公殷笑相遇后,发生的诸多趣事。一部分是他和殷笑还有巫涯师徒二人探讨天地道法,总结出的许多心得。
太师祖在山中与二人相处月余后,终于告辞离去。手札的内容到这里暂时中断下来。翻到下页,时间竟然一下子跳转到二十年后:
六月初五,吾云游于齐栾山南麓,竟再遇恩公殷笑。逝者如斯,分别至今已二十载。然恩公容貌如初,模样不过二九年华。其独自一人,茕茕孑立。似有心结难解。吾问及缘由,其言及为情所困。吾二人相伴数日,于六月十二夜幕时分手。
再往后,时间又是十年后。
这一次是门派中有事发生,灵慧道长的太师祖有求于殷笑。手札上字里行间都溢满了愤怒和痛惜:逆徒仲谋,违逆天命,涂炭苍生。吾年今已朽木,力不从心。唯愿恩公马到成功,救黎民于水火。
“四凶血煞阵破阵那天,我见到了仲谋……”殷笑嘶哑的声音这时轻轻响起,“他和我说,当时是我主动找上他,说可以帮他解决难题。他还说……还说我不叫殷笑,我叫殷天竹。”
秦穆心头一突,继而眼皮一阵狂跳。
他将视线从那本手札上移开,定格在她湿漉漉地脸上。目光逐渐深暗晦涩。
“所以……”他沉声开口,音色艰难黯哑,“所以你让我查殷天竹,其实是想知道,她和你是不是同一个人?”
殷笑点头。她心思胡乱,视线模糊,并没有发现他神色间那细微的异样。
她把话出来后,心情倒是没那么慌乱了。听见他提起这一茬儿,便顺口问道:“那你查到了么?殷天竹到底是谁,她和我是不是一个人?你说……她会不会是我的前世啊?我上辈子投胎的时候,孟婆汤喝少了,所以还带着前世的记忆。”
秦穆皱眉不语,沉默半晌后,方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还没查到殷天竹是谁。”
她耷拉了脑袋。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儿,却仍旧难掩失望之色。“如果我记得的事情,真的是前世发生的。那么我师父……我师父难道也是我上一世遇见的?那我到底是谁?我……”她说着说着,又带了哭腔儿。
“别胡思乱想了!”一只宽厚的大手扶上她的额头,温度微热,“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不管你以前是谁,以后你只要记得我,记得自己是我秦穆的妻子就足够了。”
“你还要娶我么?”殷笑听着他话,愕然抬头。
秦穆面色一暗,“为什么不娶你?我说过,我是认真的。”
“可是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鼻子发酸,红肿的眼中又蓄了泪。
他的手沿着她的脸颊下移,托起了她的下巴,“我说过了,你以后是晖王妃。是我秦穆的妻子。是冠上我姓氏的人。将来的某一天,还会是我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