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最后还是没能扭过秦穆,被他强行拖进了宫里。
秦王八这一次倒是没给她穿那套里外十六层的亲王妃朝服,不过精致繁复的轻纱罗裙,也还是让殷笑浑身不自在。几次都险些踩到裙摆,跌倒在地。
秦穆看着她那踉踉跄跄的样子,非但不帮扶一把,还是时不时的嘲笑几句……
“说你不像个女人,你还委屈。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端庄?”
“腰挺起来。你看看这宫里,哪个主子想你这般形象。弯腰驼背的那是奴才下人。”
“别晃了别晃了,你这样左摇右晃的,像鸭、子。”
“…………”
“你有完没完!”殷笑终于顿下步子,爆发出来。她猛地转过身,张牙舞爪地指着他,“姓秦的,你别太过分!有本事你别硬拽着我来啊!”
秦穆好脾气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语气宠溺,“笑笑,我没本事。”
殷笑当即破了功。
“无聊!”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结果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秦穆轻声叹息,声音里笑意十足,“走错了,不是那边。”
…………
镜花堂在御花园东侧。
临水而建的三层高阁,周围花团锦簇,夜晚明月倒映,真正应了镜花水月之镜。
建德皇帝在位近二十年,一共育有十五位皇子。可真正长大成人的,却只有六个。
除了王皇后嫡出的太子,还有六皇子秦珏在京任职外。其他四个皇子都已经分封出京。九皇子秦瑱虽然实在心有点儿大,但正是因为他的傻气,所以颇得建德皇帝欢心。他的封地翼州离京城极近。一年到头,陪在父皇母妃身边的时间也多一些。
此次建德皇帝五十整寿,所有的皇子自然都齐聚京城。
陈休传旨那会儿说的家宴,可今晚除了建德皇帝的几个儿子外,还有不少其他的皇室宗亲。
这种酒席宴饮,秦穆一贯是非必要不出席。出席了,也向来是迟到早退的惯犯。
大约是身边有殷笑在,怕她被满屋子人围观的缘故。他今天破天荒的提前了三刻钟。
殿中宫娥太监来往穿梭,已经基本准备停当。
有人比他们来的还要早。
是六皇子秦珏,镇南侯任长远,都算是熟人。
那两人坐在一张矮几后,正说着什么。一副兴致盎然,相谈甚欢的模样。
任长远率先发现了秦穆和殷笑的到来,一边向六皇子示意了一下,一边起身行礼,“见过晖王殿下。”
秦珏也跟着站了起来,冲着秦穆含胸拱手,“侄儿见过小皇叔。”说着目光从殷笑身上扫过,略顿了一顿,轻笑出来,“也见过小婶婶。”
殷笑鼓了下腮帮子,没有答话,身上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实在的,她有点受不了一个年纪可能比自己都大的人,喊自己婶婶。
秦珏并不介意,只看着秦穆调侃道:“小皇叔今日来的好早。”
秦穆“嗯”了声,一边领着殷笑去落座,一边逡巡着两人随意问道:“刚刚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按照品级规制,秦穆的位置应该是在主位右手边的首席。
任长远主动答道:“刚才来时的路上,臣听说了几件趣事。就给安王殿下讲了起来。”
“哦?”秦穆眉梢微挑,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什么趣事,也说来给本王听听。”
“王爷没听说么?”任长远听见他这么问,倒是颇感意外。
秦穆微皱了下眉,“本王该知道什么?”说话间还不忘拿了个鲜嫩多汁的果子塞进殷笑手里。
“坊间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没有任长远开口,秦珏接话过来,“巫氏来的高人今天在各处祈福除害,还免费替不少百姓诊治疾病。”
秦穆眉头更紧,却也没有再问什么。
袖子这时被人拽了拽,他转头看去,就见殷笑正贼兮兮地看着自己。
他心知她有悄悄话要说,弯腰凑近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殷笑快速地往那两人身上瞥了瞥,将嗓音压得极低,“不是家宴么?镇南侯和你家什么亲戚?”
“镇南侯夫人是我五皇兄的嫡长女,清荷郡主。”秦穆低声解释完,转头看向任长远,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见清荷和你一起进京?”
任长远神情间忽然多了分柔和,眸色也比刚才晶亮,“清荷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胎像不稳,不宜劳动。”
“呵……”秦穆笑了出来,“这倒是喜事。”然后侧目看向身旁的人。两人目光半空相碰,他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也加把劲儿,你赶紧给我生一个。
殷笑面色不变,心里翻着白眼儿。她桌下的手偷偷伸过去,在他腿上狠狠掐了把。
门口突然有小太监高声唱和,“太子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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