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堂那边有太子盯着,建德皇帝离开御书房之后就没再回去。恰巧又有芷汀殿的宫人来请,说是白贵妃有些不舒服,干脆摆架去了那里。
秦穆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眼皮没来由地突突猛跳了两下。他看着身旁灯盏中跳动的烛火,有一瞬间地失神,然后冲着守在旁边的一名小太监招手,“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经戌时过半了。”
秦穆微微愕然。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不用想也知道殷笑肯定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于是他一甩袍袖,急急忙忙地赶回去领人。
镜花堂中依旧丝竹阵阵,乐声随夜风飘散,未等靠前便听得十分真切。
里面宴席未散,而且一众王公亲贵还兴致正欢。
秦穆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不出意料地找不到人了。
虽然他走时交代殷笑等自己,可按照她的性子,要是真的乖乖坐在这里等上一个时辰,那才叫惊奇。
秦穆思忖着她是不愿意自己在这儿干坐,十有八九溜去外面透风,应该不会走远。便又起身离开去寻。
虽然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但镜花堂周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并不妨碍视线。
然而秦穆前前后后,在附近一圈儿找下来,仍未看见她的人影。
找来伺候的宫人询问,也都不知道殷笑的去向。
这让人不禁有些头疼。皇城这么大,眼下天又黑了,她还是个生面孔,宫女太监看见了未必会多留意。这要是走丢了,一时半会儿地去哪里找人?!
秦穆浓眉紧锁。正犹豫着要不要向建德皇帝请旨,命人大范围搜寻的时候,旁边有人走了过来。转头一看,是任长远。
“王爷。”任长远边走近,边拱手施礼,“王爷是在找殷姑娘?”
秦穆一双漆黑的眸子幽深晶亮,看着他,抿唇不语。
任长远沉吟着道:“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前……我好像看见她和一个小太监离开了。”
秦穆眼皮上的肌肉突然又狠跳了两下,“和小太监离开了?”他眯了眯眼,语气微沉,“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任长远摇头,“我醒酒回来,匆匆瞥了眼。我当时还以为那小太监是王爷派来寻人的呢!原来竟不是。”
秦穆暗暗缓了口气,面上的焦急迅速被掩去,“镇南候可认得那小太监是哪个宫里的?在何处当差?”
任长远苦笑,“王爷。这京城我一年都回不了几次,更别说进宫了。恐怕新进的妃嫔都认不全。”
秦穆也知道自己问了等于白问,“嗯”了一声转身欲走,却又被他叫住。
任长远蓦地想起什么,“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听见他们两个人提过华清门。”
…………
建德皇帝刚一进门,就看见白贵妃一副忧心忡忡地面孔。
“陛下!”她撑着软塌刚要起身,就被他虚摁回去。
“胎儿要紧,贵妃不用多礼了。”
白贵妃就势一把攥住他的衣袖,面色苍白,不胜娇弱,“求陛下替臣妾做主。”
建德皇帝浓眉微皱,“有什么是你慢慢说,当心再动了胎气。”
白贵妃声音微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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