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这个人情,自己领了。
路过出售胭脂水粉的摊位,陈青将身上所有的铜板都拿了出来,买了一盒胭脂,递给方紫薇,动情的道:“紫薇,这些年来,苦了你了。从今以后,换我来照顾你。这盒胭脂你看喜不喜欢?”
方紫薇接过胭脂,满脸羞红的点了点头,心中满是甜蜜。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陈青那简陋的家门外,低矮的土墙,破烂的门板,茅草屋顶,看起来就跟难民营似的,让陈青很是无语。
远远的,陈青就见到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文士站在自己门口,脸色有些古板,正是方云山。
方云山可不像方紫薇那样向着陈青,见到陈青和方紫薇过来,赶紧走了过来,连声询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考得如何?”
“爹,陈青刚下考场,你就别问了。”方紫薇不等陈青说话,就接过了话头。
方云山皱了皱眉头,目光又落在陈青和方紫薇牵着的手掌上面,怒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们还未正式成亲,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在他看来,能够在考试结束就走出考场的,不是举世无双的良材,就是世所罕见的废材,根据陈青以往的表现,怎么都不可能是前者,只能是废材了。
若是仅仅资质差点儿,他方云山倒也不会觉得如何,但是这陈青资质差,还对考试不上心,那就让他无法忍受了。
陈青尴尬的松开了方紫薇的玉手,面对着未来的老岳丈,就算他前世是特种兵王,此时也感觉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方紫薇小心翼翼的站在陈青旁边,也不敢插话了。
方云山板着脸道:“说吧,考得究竟如何?若不能考上童生,你别想让我把女儿嫁给你!”
陈青挠了挠头,道:“这个,我好像不用考童生了。”
方云山和方紫薇都听得微微愣了下,不明白陈青是什么意思,又听陈青继续道:“我现在已经是圣前童生了。”
“不考童生就没出路,就算你是圣前童生,那也得去考……”方云山正要发怒,忽然愣住了,旋即就脸色大喜,“圣前童生?你刚才说你是圣前童生?”
见到陈青点头,方紫薇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的神色,她也知道圣前童生是什么意思,喜悦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
这些年来她为了陈青,背负了太多东西,数不清的媒婆上她家去说亲,都说她跟着陈青不会有好下场的,但她一直在坚持着,从未放弃,即便连她自己都看不到光明。
如今,她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
圣前童生,放在整个楚国之中也是资质上佳的天才,以后必能中举的存在,身份比一般的秀才都要尊贵!
陈青为方紫薇擦去眼中辛酸喜悦的泪水,替她拢了拢额前秀发,看着梨花带雨的容颜,我见犹怜。
这次那老岳丈倒是不再说什么有辱斯文之类的话了,一直张大了嘴巴傻笑,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半晌之后,方云山才反应过来,拉住陈青,道:“陈青,圣前童生,我们楚国三年也不一定能够出来一个,你到底是如何得到文气灌顶的?”
陈青知道他早晚都要问自己,倒也不急,从容道:“考场中作诗之时,念及自身经历,侥幸作出鸣州之诗,以此获得文气灌顶。”
“鸣州之诗?”方云山震惊的叫了出来。
就是一个进士,一辈子也难有一首鸣州之诗,陈青作诗之时还不是童生,能够作出鸣州之诗,难怪可以获得文气灌顶。
“哈哈,想不到我未来的女婿也能作出鸣州之诗,念来听听!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方云山畅快的大笑。
方紫薇也侧耳倾听,她自幼熟读诗书,对于诗词也非常感兴趣,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未婚夫所作,自然更想听听了。
陈青也不矫情,当场将那首诗念了出来:“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方紫薇明眸闪亮,深深为诗词中的精神所震撼。她想到昨夜自己相公正是在被人打昏躺在冰雪之中,想到相公平日间的沉默寡言,触景伤情,愈发觉得这首诗是陈青的真实写照。
“妙!妙啊!自甘寂寞,高洁脱俗,神清骨秀,实在是妙!最后一句更是大气磅礴,不开则已,一开便能改天换地!不愧是我方云山的女婿!这次必能荣登童生案首!”方云山像是喝了一壶老酒,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乐不可言。
陈青心里暗自腹诽,这跟你方云山有个屁的关系啊,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