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得可怕,只有微风撩过脸颊。
陆家小姑娘和须寅清看到师母开始急了,甚至明媚的眼眸里有丝丝水雾。
这次的狗粮,吃得想哭。
两女大气不敢出,坐在木椅上,面面相觑。
“你们收拾东西先走。”
商雅悄悄说道。两女小心翼翼的装好物品,蹑手蹑脚的离开。
刚才她们应该假装点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可如果师父继续追问一句,她们立刻就会露馅。
师父的洞察力有多惊人,在上次手绘杯中水结冰时就展现了出来。
……
……
“师母,你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师父。”
须寅清离开前郑重的说道。
商雅没有出声,只是示意两人先离开。
……
“唉。”
陆家小姑娘忧心忡忡,一路唉声叹气。
“超然的创造能力下必然要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唯有有所执,方能有所成。可是……师父刚才的神情好痛苦!”
知道这些人生哲理是一回事,但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以前看梵高割耳朵,鲜血淋漓的都只觉得新奇有趣。
但看到师父今天这幅模样,才开始害怕。
原来她‘离鲜血淋漓的割耳朵’只差一点点。
如果师父想不开,是极有可能自残的。
有些疯狂的艺术家为了感受极端的感官享受,甚至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
偏执、疯狂、病态,往往和天才只差一步。
“师父会不会有事?”
“你这样问了,心里一定有答案罢?
并非所有艺术家都病态,很可能是他们先病态了,无可奈何才走向艺术。
这只是一种自救。然而有一大部分人没能救活自己。
幸运的几个,能在艺术里活下去并永生。希望师父能够永生。”
“我希望师父能活下去就好了。”
陆家小姑娘落后了一步,随即迅速追上。
……
……
‘要不要打电话让阎老先生过来?’
‘要不要直接搅醒秦淮小哥哥?’
‘再给小哥哥占一下便宜?’
‘可是这也不是万全之策!’
商雅想起了三个月前,秦淮雕刻掌纹核雕时的状态。
渴望有人懂。
商雅理解这种情绪,她渴望了十几年啊。
孤独对于秦淮这种敏感的探索者,肯定来得更锥心刺骨!
“不能乱不能乱。”
商雅压下一丝慌乱,一丝心疼,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给秦淮占便宜只能缓解一时,却并非长久的计策。
但有什么其它办法吗?
商雅回想刚才小哥哥讲课时说过的话:雕刻气孔,以气孔为线条,以气孔构成点和面,让玉雕拥有呼吸……
天啊,艺术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商雅揉了揉脸蛋,啪啪拍了两下。
为什么她一个曾经的学霸,竟然都脑补无力?
正焦头烂额时,秦淮轻轻将手揽住商雅的肩膀,轻轻一拉,商雅撞进了秦淮的怀里。
“别想了。这种方法,我也不理解,自然别人也不会理解。
不理解就及时放弃。所以,商雅别为我担心了。”
秦淮男友力max的声音,传进耳朵。
感受着秦淮的心跳,体温,以及手腕的力度,商雅眼中有一丝雾气,她能明显感受得到,小哥哥现在越来越在乎她了。
宁愿扼杀掉灵感,也不愿她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