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风扭头望着秦淮,见秦淮竟然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袖手旁观,急得抓住了秦淮的手臂,语气恳切:
“秦先生,你怎么能纵容他五分钟呢?
五分钟内可能发生的变故太多了,对于国宝,我们不能儿戏啊!”
谢临风忧心忡忡,这一番话也让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突然揪心了起来。
是啊,多鉴定五分钟,便会多出五分钟的变故。
要是高冈一田蒙对了怎么办?
要是高冈一田突然找到诀窍了怎么办?
“无妨。区区几分钟罢了,再给他二十分钟,也鉴定不出。”
哪有那么简单呢。
……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
第一分钟,高冈一田神色得意,俯身观看。
第二分钟,高冈一田笑容渐渐凝固。
第三分钟,高冈一田惊恐的发现自己掉进了新的陷阱里……
哪位年轻人到底在看似波澜不惊的皿方罍上做了多少触目惊心的手脚?!
高冈一田咽下去咽唾沫。
额头上再一次渗出岑岑冷汗,刚刚萌芽的自信被硬生生扼杀。
五分钟到了。
秦淮如期推开房门。
“喂,时间到了。”
直男语气让得高冈一田火冒三丈。
本来他是胜券在握的,谁知现在四面楚歌。
一边鉴定不出两尊皿方罍的真伪颜面扫地;
一边要考虑实况直播带来的负面舆论;
一边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让皿方罍被秦淮带走;
加上秦淮三番两次冲进来吓他。
高冈一田神经都衰弱了。但在镜头面前,他不得不注意分寸,只能憋着涨红的老脸:
“再要十五分钟,在我们东瀛,鉴定仿品花三十分钟并不过分。这也是一开始的规则。”
为了一亿美元,高冈一田索性将无耻进行到底。
“不行啊,秦先生……”
谢临风心急如焚,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将皿方罍迎回祖国,不想出任何一点差错。
秦淮扬了扬手。
再给十五分钟。主要是为了摧垮高冈一田最后的自信。
否则的话,高冈一田未必会眼睁睁的看着秦淮将皿方罍带走。
秦淮不担心高冈一田随便蒙对吗?
当然不担心。
高冈一田懂青铜器鉴定就是最大的错误。
因为他懂青铜器鉴定,所以一定会陷入秦淮的一百零三个陷阱,这些陷阱会一步步带领高冈一田走入深渊。
除非高冈一田能在三十分钟内排除掉这一百零三个陷阱。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以秦淮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
十分钟后,已经苦心鉴定了三十分钟的高冈一田临近崩溃了。
他刚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一个陷阱,紧接着便会掉入另一个陷阱,然后不得不继续爬坑……
一直爬啊爬,爬了三十分钟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两尊青铜罍器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仿品……是什么鬼啊?
是不是两尊青铜罍有问题?
不对。
不对!
皿方罍一直放在他家中,没有人能在其中做手脚。
要做手脚也是他做。可他之前自信心膨胀,不屑于做手脚。
但为什么两件都是真品?
高冈一田眼神呆滞的望着两尊青铜罍。
‘左边青铜罍的好像更像真品…左边的青铜罍……左边的……’
高冈一田突然眼前一亮。
想起二十分钟前一个极易被忽视的细节,方才秦淮进来提醒,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动作,那就是,秦淮朝左边的青铜罍多走了一小步,眼神也是首先瞥向左边的皿方罍。
这是潜意识支配的举动,说明秦淮对左边的皿方罍关注度高一些。
为什么秦淮会多关注左边的皿方罍?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左边的皿方罍为商周古董,而右边则是秦淮仿制。
这波分析简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想到这里,高冈一田神色亢奋,行云流水的走到右边的青铜罍跟前,行云流水的蹲下,行云流水的掏出纸盒,行云流水的找回了自信:
“真是不巧,我在规定时间内鉴定出了你的仿品呢。”
高冈一田装模作样的顿了顿。
“十分钟时,你进门提醒我,暴露了一个破绽。潜意识的往左边走出一小步,同时往左边瞥了一眼。
似乎很关注左边的那尊皿方罍。
你为什么不往右边走呢,因为左边的青铜器更为珍贵。更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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