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并未答应,他正聚精会神的雕刻着,仿佛周围的天地一片寂静,风不举,树叶不动,万物恒定。
额……
商雅好气。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结果秦淮小哥哥工作狂本质暴露无遗。
虽然想腻歪一下,但秦淮小哥哥既然在雕刻,她也不敢继续出声打扰,只能坐在一旁,观看秦淮小哥哥的雕刻过程。
渐渐的,她开始屏住呼吸,沉迷于雕刻艺术中,被艺术所净化——
秦淮小哥哥的雕刻一般极少炫技,但不代表小哥哥技艺差,相反,秦淮小哥哥其实已经强到了举重若轻,返璞归真的境界。
正所谓最高的技艺不是表现技艺的复杂,而是流露出一种节奏美,音律美,流畅美。
秦淮小哥哥的炫技藏在细节深处。
假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哪怕看似是两根相差无几的线条,其实也有无穷的变化。
或是神态的变化,或是一闪而逝的灵、或是刀尖切削的刚柔……
唯有线条千变万化,将线条的内在神韵雕出来,作品才会浑然天成。
这是雕刻的最终追求。
也是匠心与修养的体现。
商雅忍不住伸出手想抚摸秦淮的脸庞,但害怕打扰到秦淮小哥哥,于是只能双手托着下巴,闪着明眸亮眼,安静欣赏。
有色心没色胆,说的便是商雅无疑了。
……
一刀一刀,时间悄然流逝。
流畅线条的在玉料上延伸,细腻的花纹在秦淮刀下绽放,婀娜优雅的造型,亦慢慢立体。
宛如一尊有灵魂的器物自秦淮掌心孕育。
终于,齐候匜雕刻完成了。
被秦淮稳稳的放在书桌上。
闪着温润的光芒,也泛着青铜器厚重。
长长的吻嘴,让商雅想起了古人一仰脖子喝酒的豪迈姿态,不对,男神喝是豪迈,美女喝则是性感妩媚。
商雅诧异的发现,原来性感与豪迈,竟然如此般配!
感觉老祖宗真是会玩啊,这种饮酒器……
应该被继续使用才对。
“能用一下试试吗?”
商雅有些迫不及待,说不定她可以趁此机会,用性感的喝酒姿势勾引秦淮小哥哥呢?
有戏!
有戏!
“那我们试一下,正好景德镇的李运先生为了吸引你去景德镇,给你送了两瓶特别漂亮的酒。”
漂亮……酒能用漂亮来形容吗?
秦淮颇有些郁闷。
不过想到有可能是典雅到让商雅找不到形容词,便也释然了。
“前些天你在东瀛时寄过来的,我给你拿过来,到楼上喝。”
“好。”
于是秦淮起身,将齐候匜清洗干净。
商雅则是转身自酒柜里取出一瓶酒。
并肩来到楼上的客厅中。
秦淮眼神微凝,颇有些惊讶,因为商雅捧着的竟然是一具精美瓷器。
葫芦腹。
天鹅颈。
汝瓷?
是中华家五名窑之首的汝瓷无疑了!
瓷面色彩很显然是雨过天青云**的青如天,面如玉,蝉如翼,辰星稀。
“用汝瓷装酒,讲究。”
秦淮笑着吐槽,有点奢侈呢,这种款式的汝瓷,哪怕是现代制作,价格也是不菲。
“还有更讲究的呢,里面有给你的介绍说明书,写得像诗一样。我觉得用它送礼,比茅台还高端。”
“哦?”
秦淮接过说明书,缓缓打开:
它叫玉壶春瓶。
文静含蓄,温润内秀,是它的气质;
命运多舛,历经游荡,是它的遭遇。
一千年前,它曾依偎在宋徽宗的怀抱;
如今,它“囚禁”于一万公里外的大英博物馆。
它最近一次回到故乡,是2015年9月30号。
时值京城故宫博物院九十周年院庆。
展出公示上清楚地印着两个冰冷的汉字:“借调”
多么可悲而沉痛的字眼。
它曾是我们的。
但它不再是我们的了。
这两个字如同匕首,深深刺痛了汝瓷传承人的心。
我决定将‘玉壶春瓶’再现。
复刻之路并不轻松:大量的尺寸、数据收集、不断的素烧上釉、不断地烧制试验...…
十个月,排除所有艰辛困苦,它终于以新的姿态回到故土。
在我看来。
烧制出一个复刻品,如果只是成为玉壶春瓶的替代品来观赏,并无意义。
于是我想到将它改造成盛酒的容器。
而要将汝瓷要做成盛酒的器物,极为困难。
众所周知,汝瓷闻名于它的冰裂纹开片。
而作为盛酒器皿,冰裂纹开片却却成了它的缺点。
须知,白酒的密度与水不同,极易挥发。
而汝瓷内外都有开片的话,会使得美酒更容易透出胚胎。
为了解决难题。
我开始重新实验,立誓一定要做出‘雨过天青云**、透光如玉,内部不开片,外部开片’的玉壶春瓶。
为了这一誓言,我烧制了七个月。
每一次烧制,都是一场博弈……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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