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顿时走马灯似的出现了霍祈尊小时候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被一个看起来很美丽却又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女人虐待,魔鬼训练的片段,忍不住拧起眉。
难道……霍祈尊小的时候被虐待过?
看到夏安好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波动,男人眸光微动,淡淡的转移话题,对着陈统吩咐道:“开始吧——”
伤口已经溃烂发炎,必须要刮下伤口周围腐烂发白的皮肉,因为没有手术刀,陈统将一柄瑞士军刀用酒精消毒,握在手中,颇有点刮骨疗毒的架势。
就算是平时口口声声诅咒着霍祈尊不得好死的夏安好,此刻也控制不住的心慌,修剪整齐的法式美甲深深的刺进霍祈尊胳膊的皮肉中。
胳膊上传来痛楚,霍祈尊抬眼看到女人紧张的咬住下唇,唇角微微勾起。
这还是夏安好自从失忆以来第一次对他表示出紧张和关切,看来,这枪子吃的挺值。
得到霍祈尊的肯定,他们立刻用酒精把刀子消毒,又在火上烤热以后才开始,尖利的刀尖刺进皮肉,迅速的剜下一块,猩红的血渐渐涌了出来,看着就渗人。
夏安好觉得看着就肉疼,连忙将眸光调转到平静的水面上去。
霍祈尊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但他一直没喊疼,偶尔有轻微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郑大少,好了。”
时间仿若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凌迟般的折磨着才结束,霍祈尊重重的舒口气,伤口已被处理好,就差上药了。
陈统拿过棉签,沾上消毒碘伏,刚要给男人擦,却被他拦下。
霍祈尊指了指夏安好,声音低沉道:“让她给我擦。”
夏安好眼皮跳了跳,还没来得及反驳,陈统就已经将棉签塞进了她手里。
“夏小姐,请——”
毕竟人家是替自己受的伤,帮忙擦擦药也没什么,夏安好深呼吸口气,坐在霍祈尊身旁,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着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一个黑衣男人便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总裁,陈哥已经找到了幕后主使,用当地那些黑社会老大的名义约了他去邻市的迷夜喝酒,就在今晚……”
“很好。”霍祈尊脸色阴桀,犹如地狱修罗一般令人胆寒,“今儿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赏。”
夏安好看到男人脸上露出撒旦般狠戾的表情,抬起脑袋,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男人挨了两枪竟然还不老实,这会儿又在商量着做什么?
“是。”陈统点点头,“那您今晚……”
“放话出去,就说我已经死了。”霍祈尊凝视着袅袅消散在指尖的烟,“今晚我在邻市住下,陪他们好好玩玩。”
“是——”
夏安好在一旁静静的听,并没有反驳。
她虽然不想掺和这些事,但是毕竟是别人想取他们的命,还留什么情?
霍祈尊又跟男人说了些事,商量了老半天,夏安好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说什么,自己站在栏杆边上看着漾起的水花出神。
霍祈尊谈完,看着女子恬静的侧脸,映在绚烂晕开的晚霞中,美好的仿若一幅油画。
他慵懒的提高声调:“安好,过来。”
夏安好扭过身,有些防备的眯起眼眸:“你要做什么?”
“过来,让我枕着睡一会儿。”真是麻烦,这女人刨根问底的性子还是改不掉。
夏安好看着男人脸上有几抹疲惫,就格外难得的乖顺走了过去,坐在男人身侧。
反正不过是枕着腿睡一会儿,有什么关系?
霍祈尊倒也真不客气,修长的腿微微屈起,脑袋就枕在安好的大腿上,狭长的凤眸阖上。
他的发丝弄得安好有些痒,夏安好觉得很不舒服,扭动着双腿想抽出身来。
男人不悦的睁开眼:“你有多动症?”
“霍祈尊,你才有多动症!”夏安好恼了。
坐在后座的男人打趣:“嫂子,你这样弄的我们总裁欲 火焚身,到时候可就不止枕着腿睡觉这么简单了。”
“哈哈哈……”
霍祈尊唇角翘起,睇向夏安好:“听见了没有?”
夏安好满脸潮 红,被人家这么一调侃怎么也不好再动弹,听到这时候霍祈尊还在戏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睡你的觉吧——”
霍祈尊是真的累了,闭上眼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夏安好的手落在男人腰侧,看着男人那张邪魅的脸在沉睡中变得毫无攻击性,墨黑的发丝被风撩起,在夕阳渐落的水上格外煽情。
不得不说,虽然霍祈尊人品差,但是还是很俊美的——
瞧这英气的眉,永远都带着股子邪佞的狭长凤眸,每次都带着些许不怀好意,这睫毛,未免也太过纤长浓密,简直像女人一般精致,还有这薄的不像话的唇瓣……
夏安好的手指顺着视线不自觉的下滑过男人因为睡着而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沉稳的眉眼,然后停留在温度有些凉的唇瓣上时,骤然醒悟过来。
“我靠,我这是在干嘛?”她不由得懊恼,肯定是最近跟唐小鱼混在一起受影响了,她怎么也变得沉迷于男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