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是不解。
“你还在跟我装?”夏安好气得冷笑道,“我问你,金钱和地位对你来说,有比命还要重要吗?你至于失去了一切就这么消沉下去吗?”
“秦崇左你醒醒吧!没有了钱你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以前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很孤冷高傲,永远都不把那些破事儿放在心里,可是你现在变得这么脆弱,不觉得很可悲吗?!”最后几个字,夏安好几乎是吼了出来,小脸上满是愠怒。
她真的很讨厌秦崇左——
讨厌这男人不爱惜自己,失去了从前的清风傲骨,变得这么可悲!
安安静静的听着小女人吼完这些话,秦崇左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漂亮细长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我不是来自杀,今日是我爸妈的祭日,我来看看他们。”
此话一出,原本气焰高涨得夏安好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尴尬的用舌尖润了润干燥的唇瓣。
“是……是吗?”
夏安好偷偷瞥了眼秦崇左手中的那束雏菊,难怪这男人要买花呢,原来是祭拜。
该死,想想刚才自己竟然在他面前那么失控,可真是丢人……
看到小女人低着脑袋一副自责又羞愤的模样,连日以来的阴郁似乎都被照亮,秦崇左狭长的眼眸内总算多了些许亮色,不再如之前那样的灰暗,复杂的紧盯着女人的小脸。
夏安好之所以让自己如此放不下,或许就是因为她看起来疏离,却又柔软火热的内心吧?
感受到秦崇左灼热复杂的眸光,夏安好抿着唇抬起眼眸,男人的神色却又恢复到面无表情,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
“那个……如果你——”
“如果你不介意,那就跟我一去过去看看我父母吧。”
两道声音同时默契的响起,夏安好愣住,看向面容淡定的清俊男人。
她难得有些不知所措,据说秦崇左的父母是爸爸当初为了得到商业帝国而害死的,自己这个“罪人之女”去祭拜,真的可以吗?
沉默着考虑了许久,夏安好还是点了点头:“我是应该去一趟。”
为了爸爸替秦崇左的父母赎罪,让他们原谅父亲所做的一切,这也是她该做的。
秦崇左点了点头,带着夏安好在许许多多刻着名字印着黑白照片的墓地里面绕了很久,最后,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找到了父母的墓碑。
夏安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自然的站在秦崇左身边,打量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秦崇左父母的黑白合照,因为两个人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所以可以看得出来,秦崇左这般出众耀眼的面容都是遗传自他的父母。
秦父看起来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正笑着搂着秦崇左的母亲。
因为自己从小没有母亲的缘故,夏安好忍不住对秦母多看了几眼。
秦母跟秦崇左像了七成,也是温润淡然的眉眼,乌发盘成发髻,穿着旗袍和貂绒披肩,却不显的过分贵气,反而带着股子书香的气质,应该是不争不抢,温柔淡泊的女人。
“秦崇左,你跟你妈妈长得可真像——”
男人将雏菊摆放到墓碑前的台子上,听到夏安好这么说,沉眸看着她。
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夏安好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妈妈很漂亮。”
“我妈妈确实跟我很像。”秦崇左的声音很低沉,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从小我就很粘她,许多人都说我跟她长得像。”
夏安好微微颔首,明眸再次望向照片上那个眉眼如画的女人。
确实是这样,虽然她没有见过秦崇左的母亲,但是不难看出,秦崇左身上那股子淡然沉稳的气质,应该是从他母亲身上继承来的。
“爸,妈——”
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对着墓碑上的年轻男女,骤然出声,“我来看你们了。”
“原谅我没有办法替你们成功报仇,但是父辈的事情,我作为晚辈做的多了,反而会失去更多。”
“妈,你从小就对我说,凡事不能看得太轻,更不能看的太重,所以——”
秦崇左垂下黑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将眸底的情绪全部遮掩起来,“所以,我决定放下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些许特别的磁性,听起来带着些许孤冷的意味。
夏安好望着秦崇左弯下的脊背,心脏像是被绑上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久久的约束着它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