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去搭理他,自顾自的拿起座椅上的报纸来看。
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法国那么大,他总不能厚颜无耻地跟着自己吧。
只可惜左睿辰并没有给她享受放松的机会,那张薄唇开开合合,从未停下过。
“诶,之前没有仔细的看,你长得还真是挺出挑——”
夏安好隐忍的抿起嘴唇,对男人上下打量的眼神刻意忽略过去,置之不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么瘦,怎么身材还这么好?”左睿辰兴致勃勃的眸光扫到女人有致的身材上,“能不能告诉我?”
经验告诉他,女人的身材要是瘦,那么一定是平板,如果像夏安好这样看起来身材高挑身材却似乎不足百斤的女人,是不应该有这样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的身材的。
如果刚才左睿辰的聒噪被勉强的隐忍下来的话,那男人这句话算是彻底的惹怒她了。
报纸被狠狠的皱成一团,夏安好忍无可忍:“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告你骚扰。”
“好啊——”
没有预想中的恼羞成怒,左睿辰听到说要举报,反而愈发愉悦,“需不需要我帮你?”
说着,真的作势要按响铃,叫空姐过来。
夏安好伸手拦住他,精致的眉眼满是恶寒:“说真的,你跟霍祈尊真的很像。”
“是么?”左睿辰形状饱满的唇满满的收敛起来,桃花眸深邃而勾人,“我还真想知道,我跟他哪里像了。”
“一样的厚颜无耻,一样的恶心,一样的喜欢骚扰!”撇下这句话,夏安好警告的瞪了男人最后一眼,拿出眼罩和耳机戴上,不再搭理他。
一样的厚颜无耻,一样的恶心,一样的喜欢骚扰……么?
在嘴中慢慢的回味着这句话,左睿辰摸了摸鼻尖,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亏。
想他在风月场所中纵横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偏偏在夏安好面前被骂了两次,还次次都没有还口的余地。
不过——
左睿辰隐忍住笑意,再度翻开杂志,想想她气急的模样,感觉似乎……还不错。
就这么睡了一路,夏安好下了飞机,望着这片之前来过几次却依旧很是陌生的浪漫圣地,终于舒了口气。
真好,总算摆脱了夏氏那些繁复的工作和飞机上的神经病——
只可惜这个念头刚刚萌生出来不过一秒钟,肩膀就搭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掌。
紧接着,敏感的耳垂就喷涌上来一股热气:“我说,好歹也是同胞,不打算请我吃顿饭?”
磁性好听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却让夏安好想都没想的冷下脸,将左睿辰的手给弹开:“如果连顿饭都吃不起,那还来法国度假做什么?”
说完,夏安好没有再理会捧着手满脸怨念的男人,径直去寻找的士车。
身后的男生再度响起:“喂,堂堂夏氏的副总,霍大少的马子,该不会连顿饭都请不起吧?”
真是恶心——
夏安好在心底咒骂一声,脸色更加冰冷,步伐迈得也更加快。
左睿辰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要是你舍不得出顿饭前,我请你,这样成了吧?”
任由左睿辰怎么死缠烂打,夏安好面不改色地拦了辆的士车坐进去,连犹豫都没犹豫。
看这女人姣好的容颜被车窗阻隔,左睿辰修长的手指捻了捻额前的碎发。
就算不舍得请她吃顿饭,他都说了要请客,这女人至于跟遇到洪水猛兽似的么?
坐进车里面后,夏安好降下车窗,毫不犹豫对着左睿辰竖起中指。
染着漂亮法国红的纤细中指挑衅意味十足,夏安好面露讥讽道:“如果不想孤独终老,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说完,车子绝尘离去——
站在停车场中的左睿辰愣了好一会儿,才失语的牵起笑,摘下脖颈上的墨镜。
堂堂的夏副总竟然还会对着人竖中指?这女人还真是不是一般的辣啊——
也难怪霍祈尊会看上她了,左睿辰琉璃般魅惑神秘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别说那男人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那个女人有趣。
他伸手拦了辆的士,修长的身影钻进车厢,一口流利的法语发音纯正磁性:“跟上前面那辆的士车。”
车子到了霍祈尊下榻的酒店,夏安好看着面前构造别致优雅的建筑和街上悠然漫步的行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总算到了,就是不知道待会儿那男人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恰好看到酒店旁边有半敞开式的花店,被米白色报纸精致包扎的花束挂满了墙壁,吸引着许多年轻女子去购买,为异国风情的街道添了几分浪漫,看得夏安好也忍不住走过去。
她拿过一捧干燥的薰衣草放在鼻间轻嗅,馥郁宁静的香气瞬间萦绕在鼻息。
她掏出钱夹,看在霍祈尊连续给她送了那么多天的花束份上,那她也给男人一个回扣好了。
抱着花束走进酒店,夏安好的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悠闲地坐在大堂沙发上的男人,差点将手里的干花给捏碎。
该死,这男人怎么跟着过来了?!
偏偏男人仿佛看不到夏安好骤然阴沉的小脸,困倦的猫般伸了个懒腰,有些不悦的抿起薄唇:“怎么这么慢,等你十分钟了。”
“你——”
打断了夏安好的话,左睿辰的眸光聚焦在她怀中淡紫色的薰衣草上,挑起眉,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这是给我的?”
问完之后,男人立刻动作迅速的将花束给抱过去,对着夏安好绽放个魅惑十足的笑:“虽然不太喜欢薰衣草,不过看在是美女你送的份儿上,勉强接受。”
这男人可不可以更不要脸一点?!
本以为淡淡一个霍祈尊就够厚颜无耻了,没想到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