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苦你了,秦晓。”宋若初这话说得很是真诚,秦晓对暮然的照顾她都是看在眼底的。
“切,我们之间说这个干什么,不过你今天到是来挺早,薄毅琛那家伙没跟你闹?”秦晓可是相当清楚薄毅琛那家伙的小气程度,这一年来,眼睁睁地看着宋若初因为他一句话一个指令,搞得跟总统下来视查一样。
听着秦晓的话,宋若初只能无奈笑笑,坐在床边的椅子,解释起来,“他今天上午要去上海出差,估计要明天或后天回来。”
“啧啧,听你这语气好像还有些舍不得他?”秦晓打趣着宋若初。
宋若初脸皮薄,被她这样戏谑,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弄得秦晓更是忍俊不禁。
两个人打闹了一番,等到下午的时候,主治医生过来了。
检查了一下宋暮然的心脏听率,翻看一下眼皮以及大约脉搏,对着宋若初眉头微微皱起,“病人一个星期之后就得做肾脏移植手术,这段时间我们一直也在给他的身体灌入虽然营养机能,以及给他身体各类机能复查的工作。今天的疗程至关重要,病人可能会产生一些异常反应,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宋若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会有危险吗?”
“如果病人的身体足够承担这个疗程,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担心的是病人可能会产生发烧呕血这种异常反应,那样的话,会有些麻烦。”主治医生没好说得太明白,但这一年来宋暮然时常因为身体机能的衰退导致大出血,这已经让宋若初从最初的担惊受怕,变得如今强装淡定。
但知道可以做肾脏移植手术后,还是第一次听到主治医生如此提醒的话,这让宋若初手心蓦然变得冰冷,“……好,我知道了。”
一边的秦晓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握着宋若初的手,安抚她,“放心吧,暮然一定可以撑过去的。医生不是说了吗?经过今天的疗程,一个星期后的手术成功率会提升许多。”
宋若初点了点头,担忧的目光看向病床上双眼紧闭的宋暮然,心里祈祷着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宋暮然被几个护士推到了化疗室,宋若初跟秦晓只能在外面等着,两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担忧的神情,但彼此都不想让对方担心,都强装着淡定的模样,实则坐在等候室的她们都在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暮然被送进化疗室已经几个小时,挂在走廊的时钟已经划到了晚上9点45分。
秦晓性急,已经坐不住,来回的走动,不时的看着化疗室的门,期盼着能有个人出来好问一问。
而宋若初依旧坐在等候椅上,看似淡定,实则那互绞的双手,纤长的睫毛不时的颤动着,早已经泄露她内心的紧张。
看着秦晓担忧的神情,宋若初原本想叫她早点回去休息,但想着暮然没有出来,就算自己叫了,秦晓想必也是不肯回去的。
如此想来,宋若初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下去。
突兀,化疗室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几个神情疲倦的护士,最后才走出带着白色口罩的主治医生,宋若初跟秦晓赶紧迎了上去,“医生,我弟弟的情况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将脸上的口罩取了下来,语气还是夹着一丝凝重,“这个疗程虽然顺利做完,就怕后半夜怕是有些异常反应,我们还得进一步观察。”
这话让宋若初的心很是忐忑,但还是对着疲累不堪的主治医生表示感激,“谢谢你,医生。”
“不必客气,病人已经送回去了,你们可以过去看他。”
宋若初跟秦晓跟主治医生道别后,回到了原本的病房,就看到戴着氧气罩的宋暮然,他的脸上苍白如纸,如果不是旁边的心电图,真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若初……”秦晓只看了一眼,眼眶便湿润下来,别过头不敢再看。
“医生说了,不是没事嘛,秦晓,你别担心了。你看,他不是好好的。”这会轮到宋若初安慰着秦晓,她的语气相当淡然,这是这一年多在薄毅琛面前演戏所练就的波澜不惊,但实则她心里也隐隐不安。
“若初,你说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让暮然给撞上呢,我真恨,恨自己,也恨那些人!”这些话一直藏在秦晓的心里,平时也一下压抑着没有说出来。可看着宋暮然这样色如死灰般的模样躺在病床上,激发了秦晓心底最深处的恨意。
如果不是一年前那群商业之战,闹得宋父含冤跳楼,宋暮然莫名被人下毒,今天哪里会是这样一幅局面。
宋若初悄然掐住手心,说到恨,她自然比谁都恨。可是恨又如何?当年的真相根本查不出来。就连薄毅琛都跟她说,不要再查当年事情,怕她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