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山哟……两重山嘿……山远天高烟水寒喽……”天高海阔般的号子声,带着空灵的治愈感。两岸枯黄的矮草随清风摇来荡去,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月色下,变得轻而惬意。
河面上数以百计的亡灵魂魄浮于其上,穿着古时的粗布麻衣,低垂着头,长辫下摆,幽怨而躁动。
可是当河上轻轻划过船帆,那些躁动的灵魂都齐齐抬起头,等待救赎……
“老翁我知‘满船清梦压星河’,哈哈,没曾想这里的清梦没那么好做,如此盛景真是让老翁大开眼界,哈哈,好啊……”
刁浪听这声音,低声暗骂“该死的冥官还是早了一步。”又望向罪魁祸首夏初然,微抿唇。
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可怀疑也已经如此,况且自己也没做对什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直视前方,在那一具具亡灵之中,找寻随河而来的船夫。
“这不是太上灵君嘛?幸会幸会。”
灵君是冥界酆都大帝的左膀右臂,冥界的三大神官之一。
这里的怨气重到引来了如此地位的神官?刁浪不相信,看来冥界也在看着什么,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率先出手。
刁浪高颔首,掸了掸衣上的灰尘,就站在岸边不动,等着灵君的到来。
远方那船在湖水中央停住,夏初然才探一个头,船夫已经到了岸上,并且几个瞬移出现在刁浪和她面前。
来人身形略佝偻,穿了麻布制的衣衫,看起来宽松又自在,头戴斗笠,面孔在黑夜不够清晰,勉强看到他下颚的白胡须随风来回,他手上有一船桨,一开始被他撑在地上,此刻被他背到身后。
他一到刁浪面前便道“幸会幸会”,低头弯腰、恭敬谦笑,只是行为有些浮夸,看起来并不是真心实意与刁浪寒暄。
“哪能要您幸会,这可折煞小神。”刁浪恭敬回礼,脸上堆笑,神态极假。
“不敢不敢,你是小神,老翁我不就是小小神?”老者的态度很隐晦,光从面上很难分辨,花甲之貌,带着一股能屈能伸的精明感。
“论资论辈,你可是在我之上,如此谦语令我深感惶恐。”刁浪模样就有点明显了,一是假装客气,二是不想客气。
冥官抬头又是一笑,接着继续恭谦,“不敢说资辈,谁不知道火神官替南帝统领南方已经有一段时间,南帝可是只有你一位鼎力助手,比起我们冥界的分庭抗礼、三方辅佐、没有一个前后高低强太多。”
“哪有哪有,冥府的地界可不比上面小,我们还有四方神,冥界三方神官便把冥界治理的仅仅有条,那还不是冥官的厉害?”
“没有没有,还剩两方,心有力,力不足了。”
“自然自然,灵君劳累,顾好身体要紧。”
两个人各在谦让,客套话一套接着一套,夏初然看着他们,愁眉苦脸,就这寒暄法,一天光景都不够,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见面花言先两句,哄得彼此笑哈哈。”
刁浪和灵君都停了,望着她。
夏初然也吃惊。糟糕!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不是很没礼貌?
这要是被小叔看到,她非得被扒一层皮,如何重新占领高地……
夏初然眼咕噜拼命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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