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结束,刁浪还在想夏初然打电话的意图。
他盘腿坐于床上,眼不闭,身不动,等到天已破晓,屋外蹿动开始有了密集的声音,刁浪依然没动,警察来来回回走动,注意到了情况推开门进入。
“可以走了?”刁浪语乎,歪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应该就是这个理由,你们不能拦我,花妹需要我。”
警察莫名其妙,但确实刁浪已经可以离开,于是言道,“夏初然女士已经撤销控诉,你可以走了。”
刁浪弹掉在手心里握的最后一只西瓜虫,大喇喇地走出门外,他似乎有些急切,所有手续什么的他也没太在意,在签完该签的字后,刁浪走出警局。
屋外是阴天,据他的感知,最近还会阴雨不断,而且没有晴好的预兆。
有时候刁浪也感慨,自己现在连晴日都控制不了了,明明以前天界最美的云朵仙子,也会在他放晴的那一天过来瞧上一眼——那万里无云的浩茫感。
这估计是除他以外什么式神都做不到的,而只有他刁浪,是能够带来温暖的神,无论天气还是心情。
走下警局的台阶,这里是另一番景象,忙碌的好似他的存在不够明显,而他也确实不能打扰他们。
有人匆匆从刁浪身边跑过,刁浪一把抓住那人,那人穿着警服看上去很慌张。
低头看刁浪抓着自己,站直道,“请问有什么事?”
刁浪伸手弹了下警员的脑壳,突然鲜血迸出,警员惊慌捂住,但立刻抬头双目充满诧异。
刁浪望着他叹口气,“你已经死了。”
警员不语,可能也已经知晓。
“人啊,别再挣扎,死了就是死了,有些地方不属于你。”
警员紧握双手,却面露刚毅,那是他最后的倔强,伴随着轻微的颤抖,“我是来打报告的……我老婆今天生产,我……”
刁浪支起手,摇了摇头,“你是警察,该知道制度的重要性,杀了你的那个人,我会让人带到你面前,现在走吧。”
警员后退,不断摇头,“我该做完该做的,我的老婆生了,男孩女孩,我还不知道,我……”
“好了好了,我也赶时间,刑满释放第一单,别给我为难。”刁浪掏掏耳朵,在警员的灵魂周围架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别人能进,亡灵却出不去。
“不,不,不!”警员头摇的更加厉害,不断激起周围的碎石瓦片、树枝花草,他的动静之大引得刁浪也不得不控制了点。
刁浪皱眉,火气已经很大,早知道不管了,在大白天动点气真不值,“我说你啊,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就……”
“你们都不懂,都不懂活着的意义!规矩规章!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孩子,只要一面!”警员爆发出恶气,刁浪惊讶,正想制止,忽而脚边滚落一枚核雕,而那核雕忽而盛开初无数的红色彼岸花,延伸至警员的脚边。
引领灵魂的摆渡者,将彼岸之花铺满亡灵的道路,踏上花海,冥者即将引导亡者渡入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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