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给四姐姐做衣裳,我央求四姐姐给我做帕子,那不过是姐妹之间的情谊罢了。谁像三姐姐这样子,跟姐妹之间都毫无情谊可言的?”
苏梦语不由得勃然大怒,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直吸凉气。
苏梦叶便冷笑道:“三姐姐,你身上被父王用鞭子抽到的地方还疼着吧?既然疼着呢,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地养伤,不要动不动地就发脾气。三姐姐难道忘记了父王为什么抽打三姐姐吗?还不是因为三姐姐不友爱姐妹?”
苏梦语被苏梦叶抢白了一番,越发地恼羞成怒起来,正好文竹在一边为她捏脚,她便拔下了头上的金钗,冲着文竹的胳膊狠狠地插了下去。
文竹吃痛,尖叫一声,本能地就躲避了起来。
苏梦语的性子越发地激了起来,拿着金钗便不停地冲着文竹的身上插了下去。文竹疼得一个劲儿地求饶,苏梦语不依不挠,命令陈妈妈过来按住文竹,她今日一定要发泄了心中这般火气才好。
苏梦叶心中十分不忍,便提高了声音,淡淡地说道:“看来三姐姐的记性真的是不好。不知道父王知道了三姐姐不仅仅不友爱手足,还对下人这样残暴,会不会再抽打三姐姐一次呢?”
苏梦叶不说还好,一说,苏梦语便更加起劲了。苏梦晗只当做没有看见,低着头在窗边看书。一向心疼苏梦语的侧王妃更是一言不发,由着苏梦语去胡闹。
只有屋子里的丫头们看着胆战心惊的。早知道三小姐的性情残暴,但是听说和亲眼看到还是不一样的,文竹可是从小儿伺候三小姐的,是伴着三小姐一块儿长大的,三小姐竟然也下得去手。可见三小姐的心有多么地硬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呢,却听到有个人拖长了声音念道:“无量天尊!”
苏梦叶嘴角一勾,来了。
果然陈妈妈就松开了文竹,将来人迎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宁瀛小道长来了,可是怡海真人那边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陈妈妈的压制,文竹当然要躲,苏梦语干脆就揪着文竹的头发,拿着小簪子使劲地戳文竹的脸。好好的一张脸,瞬间就被戳了几个血口子,看着十分地吓人。
宁瀛小道士只觉得胆寒,幸亏决定不帮这个侧王妃了,不然,以侧王妃和她两个女儿的性情,日后这清虚观要是万一有什么地方不顺她们的意了,保准马上就变成一堆废墟了。
侧王妃见宁瀛小道士的眼神儿往苏梦语的身上瞟,便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小语,住手!这丫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交给陈妈妈去管教吧,你一个大家闺秀,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苏梦语也觉得身上酸痛得很,便悻悻地住了手。那文竹已经疼得晕了过去,苏梦语一松手,便整个人都滑溜到了地上。一旁的文青赶紧上去扶起了文竹,奈何一个人扶不动,几个丫头便也赶紧上去帮忙。
文青还低低地问道:“是要把文竹关起来吗?”
谁想苏梦语却恶狠狠地说道:“关起来做什么?她还是我的丫头呢!我又没有说要处罚她!不过是看她不顺眼罢了,方才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捅几下也就算了,偏偏她还左躲右闪的!罢了,让她今天休息一天,明天一大早再到我跟前来伺候!”
真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苏梦叶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虽然文竹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丫头,但怎么说也好歹是条性命,苏梦语竟然这样糟践!
侧王妃似乎对苏梦语这样的做饭司空见惯了,心思完全放在了宁瀛小道士的身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死死地盯着宁瀛小道士,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在极其期待一件事情似的:“小道长,你来这里是做什么来的?”
宁瀛小道士心中十分鄙夷侧王妃的为人,暗暗呸了一声,明明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还要这样装模作样。脸上却不显,拿着拂尘,笑眯眯地说道:“我师傅让我来问问,王妃殿下和各位小姐可都准备好了?上香的时辰可就要到了。”
侧王妃长舒了一口气,笑得眉眼都舒展了开来:“烦请小道长回去告诉真人一声,我们这就过去了。”
宁瀛小道士巴不得赶紧走,这屋子里的血腥之气冲的他鼻子都疼,转身的时候,趁着别人不注意,还冲着苏梦叶眨了眨眼睛。可惜苏梦叶一脸冷冰冰的,连眼风都不给宁瀛小道士一个,宁瀛小道士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打发走了宁瀛小道士,侧王妃回过身,笑得一脸狰狞:“月儿,你自己说吧,你刚才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