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从前有过收受贿赂,就拿年前参咱们王爷这件事儿,也是蔡大人收了人家的钱财,故意而为之的。”
苏梦叶忙问道:“可知道这蔡大人是拿了谁的钱财?受了谁的指使了?”
白芷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奴婢们能够知道的?依奴婢说,小姐也不用急,这件事情要是一旦被查出来,那可了不得,肯定京城里都轰动起来了。到时候小姐去看看邸报,不就知道了?”
邸报是每个官员都有的,低级别的官员得去抄写,像是苏岚秋这种级别的,自然有衙门里伺候的人亲自来送。苏梦叶出入青松里也曾经看到过。苏岚秋因为没有儿子的缘故,对女儿们管得也松,并不阻止女儿们看邸报。
苏梦叶却苦笑,邸报上的事情可不能够全部相信,那些黑暗的可全都不是邸报能够写的。
两个人在廊下站定了,钱婆子便坐在廊下,手里拿着一双鞋,瞧着大小花样应该是给她儿子做的。
可钱婆子做鞋却也不认真,一面飞针走线,一面时不时地往苏梦叶这边扫一眼。
白芷便背着钱婆子,低声说道:“奴婢就是瞧着这钱婆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心都已经完全偏向那边去了,再留着怕是个祸害。”又压低了声音,忧心忡忡地说道:“奴婢是怕这钱婆子和那边那位里应外合,也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将小姐给拐了去。”
苏梦叶拉了拉白芷的手,笑道:“你放心好了,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且让她蹦跶着,咱们就用她做个传声筒。”
白芷当即就明白了苏梦叶的意思,眉头又舒展开来,又压低了声音道:“清虚观的那位宁瀛小道长也传了消息出来,说他师傅给的那个东西早前就给了宁氏了,奴婢想着,这宁氏肯定是给了钱婆子了。那几日小姐在清虚观中,彩月和彩莲交替盯着钱婆子呢。”
苏梦叶马上问彩月道:“可是发现了什么了?”
彩月要是不发现点什么,白芷也不会这样神色严肃,昨日她从清虚观回来的时候,白芷就欲言又止,她拖了一天,这会儿是不解决不行了。
“奴婢有一天半夜起来方便,那天正好是钱婆子上夜,早前奴婢们就早早地关了院子门睡下了,这钱婆子也跟着睡下了,可奴婢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钱婆子那屋子里的灯却亮着。
奴婢就起了疑心,推开门一瞧,钱婆子并不在里头。奴婢就屋前屋后地找,就看见钱婆子在小姐的闺房后头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做什么,奴婢也没有声张,白芷姐姐回来了,奴婢就跟白芷姐姐说了。”
苏梦叶先是夸赞了彩月一番,吩咐白芷给彩月和彩莲赏钱,又道:“这件事情就只有咱们几个知道,你们可万万不要说出去,等我做个局,一定让这钱婆子翻不了身。”
苏梦叶又吩咐彩月:“你去跑一趟腿,把高嬷嬷请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嬷嬷若是正在忙着,你就等上一等。”
又对白芷道:“我记得今天是李荣家的当值,你把李荣家的叫来,就说我有话吩咐她。”
苏梦叶自己先进了屋子,由着红菱和绿萝收拾自己,一面享受着朵姬的唠唠叨叨:“小姐也真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冒冒失失的,知道的说是小姐自己的主意大,不知道的,还要骂奴婢们不好好伺候小姐呢。”
苏梦叶由得朵姬唠叨,直到换好了衣裳,白芷也说李荣家的到了,苏梦叶才对朵姬说道:“你这般爱说话,真该禀告了父王,把你调到二门上去,做个传话的,让你一次说个够。”
朵姬和苏梦叶相处的时间最长,直到苏梦叶不过是在吓唬她,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自己跑出去了。
李荣家的年纪不大,据说家里也不怎么好,爹娘都死了,逃荒路上自己也差一点就饿死了,幸好被出去办差的李荣给救下了。这媳妇看着李荣虽然岁数大,但是知道疼人,便也就时不时地跟李荣露出个意思来。
李荣也是想要成家立业了,便请了周淮海做媒人,热热闹闹地把婚事给办了,就连苏岚秋百忙之中也去抽空喝了一杯喜酒。
因此,这李荣算是苏岚秋最为信赖的护卫之一了,苏岚秋能够把李荣家的调给苏梦叶使唤,足可见对苏梦叶的重视了。
苏梦叶也毫不客气,让白芷给李荣家的看座倒茶,等李荣家的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苏梦叶才说道:“我今日请嫂子来,是有有一件事儿要麻烦嫂子帮我向李大哥传个话儿。”
李荣家的还是个新媳妇,脸皮薄,年轻又腼腆,忙站起来摆手:“可不敢当!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奴婢,奴婢就回去跟那口子说说,那口子知道是小姐吩咐下来的,一定会好生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