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晗在一边分外焦急,可是身处这京郊的小树林里,脚底下踩着的都是柔软的树叶,她四下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有顺手的势头可以拿来当武器的,情急之下,也不管以往所维持的淑女身份了,干脆就将头发上的珠花都给取了下来。
先是瞄准了黑衣人,将原先用来保命的金簪子给丢了出去,一丢丢不准,便将珠花也给丢了出去。可惜,那黑衣人的身手太过于灵活,苏梦晗三千青丝都散了下来,也愣是没有丢准一个。
头发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苏梦晗已经无物可丢,干脆就将脚上的绣花鞋脱了下来,冲着那黑衣人扔了过去。这下子,准头倒是极准,正好打在了黑衣人的肩头,给苏梦叶一个喘息的机会。
苏梦叶一偏头,看到苏梦晗赤脚散发站在树林里,急得大叫:“二姐,你还不赶紧走!”
苏梦晗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却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哭出来,上下牙齿都在打颤:“我是你长姐,怎么能够丢下你不管!”
“哎呀,这个时候你还讲究什么‘长姐’不‘长姐’的,逃命要紧呀!”
苏梦叶简直都要被苏梦晗给打败了,平日里时时处处以长姐身份自居,都到了要命的关头了,竟然还讲究着呢。不过,苏梦叶却十分喜欢现在的苏梦晗。
平心而论,苏梦晗为人心机深沉,从前也没少欺负原身,甚至在清虚观的时候还为宁文韵出谋划策,也在苏梦月和程潜的婚事上坑过苏梦月,差点让程夫人嫌弃了苏梦月,但是苏梦晗手中倒是清清白白,也没有什么人命。她所出的那些坏主意大抵都是因为心生嫉妒所致。
到了这个关头了,苏梦晗竟然会想到不丢下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还是她平日里最为讨厌的一个人,这让苏梦叶心中大为感动。
“五妹妹,小心!”
因分出心思来和苏梦晗说话,黑衣人一剑挑过来,差点刺中了苏梦叶的喉咙,苏梦叶一偏头,堪堪避过阴寒锋利的剑锋,耳边一缕发丝飘然落下,耳后已经被划破了皮,血珠子随即渗了出来。
苏梦晗站在远处,看不分明,还以为苏梦叶被刺中了,不由得惊声尖叫起来:“五妹妹!”
这还是在官道旁边,青天白日的,又是端阳节,虽然已经时近傍晚,可端阳节这日,朔京是不宵禁的,一些住在朔京城外的寻常老百姓们也会在这一日选择到朔京里逛街市,外头随时都可能会走人。
黑衣人怕苏梦晗的喊声叫来人,便挑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冲着苏梦晗飞了过去。
苏梦叶一刀格开黑衣人的长剑,却也已经晚了,只得喊道:“二姐姐,小心树枝!”
苏梦晗从前是跟着刘先生学过舞蹈的,身子分外柔软灵活,听到苏梦叶一喊,整个人便往后仰了过去,正好就避开了黑衣人丢过来的树枝。
那黑衣人微微一愣,忽然就收了长剑,往外跳开了几步,仰天哈哈大笑:“想不到摄政王爷的女儿们个个都有趣得紧。小女儿一身武艺,虽然说不上是上乘功夫,也没有什么内力底蕴,却自有自己的招数章程。原以为大女儿弱不禁风,没想到这一把小蛮腰却这样柔软灵活,若是卖进了妓馆去,也不知道要迷倒了多少脂粉客呢!”
苏梦晗何时被人这么侮辱过,不由得面色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黑衣人:“你别得意,一会儿我父王就带着人过来救我们姐妹二人了,你现在若是乖乖地束手就擒,放过我们,兴许还能够保住性命!”
苏梦叶已经趁着这个功夫挪到了苏梦晗的身边,两手握住那柄大刀,气息已经累得有些不稳了,心里一直埋怨这具身子为什么这么柔弱。若是放在前世,面前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惜如今她手上一没有趁手的兵器,二是没有深厚的内力打底子。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她便气喘吁吁,若是再过一会儿,想来她就坚持不住了。
那黑衣人将苏梦叶的表现看在了眼里,知道苏梦叶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于是也不再着急,一双阴寒的双眼将苏梦晗和苏梦叶姐妹俩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我能不能保住性命我可不在乎,反正老子干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早就已经将自家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你们二位可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呀,要是伤了碰了哪里,可就了不了。”
见到苏梦晗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黑衣人的笑声便如同老树林里的老鹞子一般,听来格外得渗人恐怖:“老子是个粗人,也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的,我劝二位呀,还是乖乖地听话,老老实实地跟我走,还能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倘若你们还是要这般负隅顽抗的话,可不要怪我这柄长剑没有长眼睛啊。到时候,两位小姐身上少了什么物件儿,可别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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