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没想到两位老人老了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这让郑东不免感怀,也放下心来。
“以后你自己打。”未料,父亲还是那个臭脾气,把“胰岛素笔式注射器”往茶几上一拍,愤然指着母亲怨道,“老子辛苦累了一辈子,老了还要伺候你,真是少欠了你们的。”
“你不打就算了,以后我自己打。”母亲回父亲一句,可迎来的却是父亲把一大包药品砸在她脸上。
“当然你自己打,要死不活的,看的老子瘆的慌。”
母亲委屈地落泪,不敢再做声。
郑东痛楚地落泪,很想窜开铁门进去与父亲计较一下,可这是他的亲生父亲,是辛劳一辈子养育了一家老小的父亲。
“我已经不孝了,总不能不忠吧?”
郑东难以释怀,这时从楼上传来人的下楼声和说话声,听话的内容象是议论人家的长短,郑东深怕被人认出,逃一般仓促下楼,匆忙奔出“南都地税”家属院。
郑东取回寄放在“南都地税”家属院对面小商店里的行李箱,提着行李箱拦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南都“长青集团”,长青集团是南都市的纳税大户,每年纳税好几个亿,总裁吴蔼琴是郑东的初恋,是他至今为止爱过的唯一女人。
说吴霭琴是女人,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农村的灰姑娘了。
十年了,身为长青集团总裁的吴霭琴已经出落成丰满又丰韵的大富婆,当然她原本也比较丰满,由于那时她家里穷买不起好衣服,因此不太引人注目,同学们都不忍直视她的肥胖,并且有些厌恶和鄙夷她。
可郑东偏偏喜欢吴霭琴的胖,觉得她胖得有“水平”,当年同学们都笑话郑东的“审美”太没品位,他们太多数都喜欢婀娜多姿的“瘦肉”型,当年那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唐小小被男同学们评为一中的“校花”,可郑东连瞟都不想多瞟她一眼。
“风一吹就倒,有什么好?”
吴蔼琴虽然来自农村,但郑东始终认为她一定会有大出息,每次见到她,都有一种下属见上司的感觉。事实证明郑东的眼光没错,吴蔼琴果然通过短短十年奋斗成了集团“老总”,出入均是高级轿车,进驻都是星级宾馆,十足的风云人物。
“先生,长青集团到了!”出租车女司机的声音象极了北京地铁里的播音员。
郑东一路上在回想与吴霭琴恋爱的情景,听到女司机清脆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哦,到了呀。”
“是的。”女司机微笑着点头。
“谢谢!”郑东付给女出租车司机车钱,然后提着行李箱下车,径直往“长青集团”大院走去。
郑东刚迈入大门几步,保安把郑东拦住,“先生,请你到传达室登记。”
“哦,我找你们吴总,麻烦你通报一声。”
“请出示您的证件。”保安看郑东朴素的打扮,第一意识即认为他是上门搞推销的推销员,“这里是长青集团,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闲杂人等?”郑东低头看看自己民工似的打扮,付之一笑,“放心吧,小伙子,我和你们吴总是老朋友,不是闲杂人。”
保安有些不屑,“来找吴总的人都这么说。”
“是吗?”郑东被保安小觑的目光刺得心痛一下,掏出手机欲拨吴蔼琴的电话,可把手机刚掏出来便止住了,心想若是打了她的电话,她不让自己进门怎么办?
“我晕,堂堂三级警监竟然进不了一个企业的大门?”
保安看郑东犹豫,更加小觑他了,暗地里笑话郑东拉大旗作虎皮,把他推到大门口的黄线外,“对不起,先生。”
“这样吧,麻烦你打个电话到总裁办,我和吴总的秘书预约一下。”
“那也得证件呀?证件呢?”
郑东哭笑不得,“你看我象坏人吗?”
“呵呵,坏人又没写在脸上。”保安揶揄郑东一句,“你连证件都没有,不会是刚从局子里放出来的吧?”
“你这小子!”郑东不禁发笑,他抓了那么多人进局子,现在反倒被人误成从局子里放出来的牢犯了,可郑东拿个证件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