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郑东对南都市近十年来的官场变动不太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唐小小的夫君是谁,纳闷市委副书记才判死缓,他儿子怎么判了死刑?
“他从小被我公婆惯坏了,自小为所欲为,我公爹当了市委副书记后,他更不可一世,没人敢惹,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吸毒嫖娼,五毒俱全,还犯下不可饶恕的故意杀人罪。”
“原先我在市电视台当新闻主播,出了这档事,我没脸再呆在电视台,这时与吴总偶遇,吴总对我不错,聘请我做她的总裁秘书,经过家庭风波的变故,我有一天过一天,把自己藏了起来,不愿再在世人面前露脸。”
“……”郑东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产生一丝同情,但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好,人是善变的,尤其象唐小小这样的绝色女人。郑东深邃地看她一眼,转身绕过车头向驾驶室走去,“天快黑了,我们走吧。”
“嗯!”唐小小温声细语,可上车时又想起郑东‘飙车’的情形害怕起来,“你可不能再飙车了,胆汁都被你吓出来了。”
“放心吧,我慢点开。”郑东鼓励的目光示意唐小小上车。
唐小小心神担忧地上了车,“没有你这样开车的,再怎么命运不济,我还不想和你玩命。”
“瞧把你吓得!”郑东开着奔驰车向山下的村庄驶去。
“郑东,你车开得这么好,哪里学的?你来公司那天,象民工。”
“我本来就是民工,我的车技是跟我们老板学的。”
“老板?”唐小小好奇地端详郑东的脸庞,“什么样的老板?这么玩命?”
“煤老板呀!”
“你挖过煤?”
“是的,我在山西挖过煤。”郑东编着故事向唐小小解释,编故事是他的长处,随手拈来,“我们老板是山西最大的煤老总,他看我老实本分,又有一身好身段,听我说还念过大学,便让我当他的司机。我这个人学东西特别快,到驾校学了一个月就拿到了驾照,后来跟老板吃香的火辣的,嘿,爽死了,可惜他出事了,我怕受到牵连,赶紧卷了铺盖闪人……幸好吴总不计前嫌,收留了我。”
“哦!”唐小小支吾一句,她对郑东说的‘山西’两个字非常敏感,网络上、电视上和报纸都刊登了山西官场大地震的情况,她是从市委副书记家里走出来的儿媳妇,对政治变数有一定的认识,比一般人要敏锐些。
郑东开着车驶进深藏在齐云山里的小村庄,这是郑东的家乡,他离开这个村庄十多年了,村里人太多不认识他,除了老人,郑东也不太认识村里的人。
“今晚我们就在这个村里过夜吗?”习惯了城里生活的唐小小对脏乱差的小村庄很不适应,捏着鼻孔跟着郑东向山峦上的一栋破败不堪的土屋走去。
土屋是郑东的老家,虽显破败,但生活起居的东西一应俱全,明显可以看出来有人帮着打理,郑东没猜错的话可能是远房的堂叔帮着看管的。
郑东走进屋子里的各个房间浏览一遍,童年往事历历在目,如放电影般闪现在眼前。唐小小无心浏览这破屋子,坐在大堂里的矮凳上了无兴致,她原以为郑东只是试试新买的奔驰车,没想到郑东把她带到他老家来了。
大堂神龛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突然吸引了小小的眼球,童年时的郑东相貌与吴蔼琴和向副市长的儿子‘丁丁’长得一模一样。
小小暗自惊奇,“天啊,丁丁竟然是他和吴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