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是吴霭琴秘密购置的产业,除了她和唐小小两人去过,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避暑山庄是吴霭琴的产业。说是避暑山庄,其实就是几栋农房连在一起的木板楼,楼房两边是菜地,前面是鱼塘,后面是山林,看起来与当地的居民楼没有多少区别。
吴霭琴每当有心事时便会来避暑山庄住上几天,在这里静下心来想上几天,然后精神抖擞地再出“江湖”,每次从这里出去,吴霭琴都让事业和命运歩上一个新的阶梯。
当郑东把车开到距离避暑山庄几公里远时,吴霭琴再次关掉自己的手机,也命郑东把手机关了,“把手机屏蔽了,这几天不许和任何人联络。”
“几天呀?向副市长的丧事还要你去处理呀。”
“没事,我不出现,谁敢把他下葬了?”
“好吧。”郑东把手机关机,并且卸下手机盖,把电池板取了。
“走吧,到了地方我把所知的真相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警察,至少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当然。”郑东沉重点头,把车开到避暑山庄,进屋后扶着吴霭琴坐下,随之回头把大门关上,“霭琴,其实我是不是警察无关紧要,至少我们可以同肩并战,你把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嗡!”吴霭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也顾不得去掂量郑东的身份了。
“这是一伙势力庞大的经济犯罪集团,在南都市甚至省里都能呼风唤雨,我和老向的结合也是这伙人安排的伎俩,老向与我认识时是南都丽华区副区长,不知道他犯了哪根神经,执意与他老婆离婚要娶我,因此他老婆对我恨之入骨,我为了儿子丁丁的健康成长答应了他的求婚,后来通过他的关系把我从南都三中调到市教育局招生办,也正是由于进了招生办,我有幸在一个家长家获得了造酒秘方,不久,我便辞了公职办了长青酒厂。”
“等等……”郑东打断她的话,“这个造酒秘方是怎么来的?”
“买的,三万元买的。”吴霭琴心里一颤,对郑东的敏锐度暗自赞赏,为郑东一下子抓到重点而释怀,这条造酒秘方正是吴霭琴被他人控制的导火索,那时向那个家长买配方并不是吴霭琴亲自经得手,而是老向和严关西出面买的,后来吴霭琴才知道这个造酒秘方根本没付钱,因为那个家长打死也不愿卖。
向副市长很有经济眼光,非常看重这个学生家长家的造酒秘方,深知“造酒秘方”能带来丰厚的经济利润,便同严关西谋划把秘方巧取豪夺过来。
造酒秘方获得的当天晚上,那家人却遇火灾死光了,但还剩一个,可那剩下的一个人,直到今天,吴霭琴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从未见过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只听过那个人恐怖的声音,每一次都是威胁、威胁、再威胁……
这几年来,这人的能量和智慧太异乎寻常,上到中央、下到地方,这人无所不能,宛如“如来佛”的大手罩在南都市的上空,让吴霭琴等人喘不过气来,他若想让谁死,那人定然活不到第二天。
“三万元?在十年前也合乎这个价格。”郑东不想把话题僵持在这里,继续询问吴霭琴,“秘方既然没问题,那向副市长是不是涉及什么贪腐行为?”
“不,不可能,我也不……不……不知道。”吴霭琴本想说长青集团家大业大向副市长怎么还会贪腐?可她转而一想,对向副市长是否涉及经济犯罪没有底气。
郑东虽然不了解向副市长,但吴霭琴最了解他了,老向那个人工作能力一般,但野心非常大,很会弄权术,连做梦都想当南都市一把手,经过他几十年的经营,他在省里和市里都有如蜘蛛网般的关系。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老向所交的朋友太多是暗藏鬼胎的心机分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正能帮上他大忙的没有几个,老向要想当南都市一把手,必须得到省委书记那个级别的高干赏识,可老向所经营的圈子又与几位省委书记不太对付,因此老向在南都市当了几届副市长也未能提升,始终原地踏步。
“看向副市长的年龄有四十多了吧?”
“今年四十五,比我们俩大十来岁。”
“哦……那个馨香楼,是什么来路?”
“那……那只是一间普通茶楼。”吴霭琴搪塞,有些难以启齿,“你以后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那里的茶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郑东审视的目光盯着吴霭琴看,以他的亲临感受,那座茶楼不仅茶有问题,而且气场也有些不对,刚进门时就让人后脊背发凉,“老向的死与馨香楼有关吗?”
“应该没有,我不知道!”吴霭琴痛苦地摇头,忽然掩面哭泣,“我真的不知道,太复杂了。”
郑东想理一下思路,问询案子是需要准确方案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恐怕错过了有价值的线索,“好了,你先稍息一下,我去烧壶水。”
“哦,我正好也口干了。”
“你坐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