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电话那头沉吟半天,好一会才说话,“你怎么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说吧,什么事?”
“有事。”话毕,肖尧便把手机挂了。
“搞什么鬼?”原来那头接电话的是欧正春,他坐在办公椅上望着电话机半天,怪责地埋怨了一句,而后才把电话挂上。
肖尧走不多远,打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向司机说了声:“去市委。”
“是。”司机把车重新启动,随车流往前面街道驶去。
郑东父母家里,吴蔼婷和胡非帮着为同行倒茶加水,水果和瓜子等东西也摆了满满一桌,由于来了太多人,客厅里连站脚的地方都很拥挤,有几人还站在外面,或者站到客厅旁边的房间门口。
“爸,妈,你们坐。”郑东扶着招呼客人的父母坐下,“让我秘书她们来就好了,我们说会话。”
“坐,大家都坐吧。”郑父沙哑的嗓子,请大家也坐。
“大家随便找地方坐吧。”郑东向邵华强等高管招呼一声,“不好意思,房子实在太小了,让诸位见笑了。”
“没事,郑总,你忙。”邵华强等人赔着笑脸。
“郑东,你怎么不回家呀?”郑父刚坐下,便开口问郑东,“十年了?”
“爸,儿子对不住您,上大学那会跟同学们喝了太多酒,犯了错误,结果使您和全家跟着蒙羞,儿子向您赔罪了。”郑东苦涩地笑笑,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刑满释放证明书》递给父亲看,“我前年六月份从衡州监狱出来,由于没脸,便跟狱友去了山西挖煤,后来跟了一个老板,给他开车。”
“哦,那现在回来了,想干点什么啊?”郑父眼睛不好,同时也不识字,装着看了看《刑满释放证明书》,看着证明书逐渐产生不悦,随之板下面孔,“老子可没精力也没钱再管你们的事了,你要争口气。”
“是,爸,你放心,现在我到了老同学的长青集团打工,你不用再为我操心,我会好好干的。”郑东安慰父母,手指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的吴蔼琴,“这是我们长青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我的老同学,是她帮助的我。”
“哦,吴总好,你喝茶。”
“谢谢伯父。”吴蔼琴笑笑,向郑父点点头。
看着苍老的父母,再听着父亲沙哑的声音,郑东心如刀绞,阵阵心疼。
“爸,你声音怎么哑了?吃药了吗?要不赶紧去住院?”
“他就是总喝酒,劝也劝不了,早上起来就喝,我劝他还被他骂。”郑母幽怨,同时无奈,“你弟弟和妹妹都劝了,医生也说了不能再喝酒,上次局里安排退休职工到医院去检查,查出他好多病,肺气肿、肝肠炎,也有肾结石,他旱烟又抽的凶,还有肺结核,……”
郑父原来害了一堆病,就差没有得癌症了,而且郑母又有严重的糖尿病,二老宛如快塌的房子,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不知哪一天就……。
听着这些,郑东的心更加疼了,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
“要不赶紧去住院吧?市里不行,到省里去,或者去北京。”吴蔼琴听着也心里油然不是滋味,“现在医学发达,伯父伯母也还年轻,有病就得治。”
“不去,死都不去。”郑父忽而固执地说,他就是这个犟脾气,总是执拗不改,还说:“到医院没病也会把别人的病传染来了。”
“那你就不要总喝酒呀,喝得到处呕的都是,我每天都拖几次,今天早上一起来又看到呕的到处都是,……”郑母接连抱怨,但话没说完就被郑父厉声喝止了,而且对她横眉竖眼,凶的可怕,说:“我死了,你就不用再拖了!”
“爸,你……”郑东也被父亲凶得一愣,但一时又不知怎么劝他。
不仅郑东,在屋的所有人也被郑父的臭脾气把心头震了一下,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任何人都忽而坐立不安,除了暗自摇头苦笑,就是私下厌恶。
郑父这种臭脾气,也真是太讨人嫌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