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一会儿莫静宜就将一大碗番茄鸡蛋面端到裴铮丞的面前,放在床桌上。
“你慢慢吃,我回房了。”她说着就要走。
裴铮丞干哑嗓子突然憋出了两个字:“洗碗。”
“你说什么?”莫静宜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是裴铮丞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可怕。
“洗碗。”裴铮丞又重复一遍,声音像被撕裂了。
被烟熏了之后莫静宜的嗓子一直疼,说话声音受到了影响,但还不至于像裴铮丞这么严重,他现在的声音完完全全不是自己的了。
“嗓子还痛不痛?”
“痛!”裴铮丞点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吃面。
莫静宜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多喝点儿水润嗓子。”
坐在病床边,莫静宜看着裴铮丞优雅的吃面,鼻子一酸:“其实你不该救我,让我烧死算了,你也解恨。”
裴铮丞抬头冷睨她一眼,继续吃面。
“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你会来救我,不管怎样,谢谢你。”
莫静宜低头揉揉酸胀的鼻子,还好没流眼泪,不然又要在裴铮丞面前丢脸了。
……
裴铮丞不喜欢自己嘶哑得像破鼓一样的嗓音,埋头吃面不再说话。
而莫静宜则默默陪着他。
看他吃面那个专注的样子,仿佛吃的不是面而是山珍海味。
莫静宜发现面条越来越少裴铮丞吃面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开始是一夹一夹的吃,然后是几根,最后一根一根的挑。
“吃不下就别吃了。”莫静宜伸手去端碗,裴铮丞扣住了她的手腕儿。
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却倒映出她美丽的脸。
莫静宜心慌的抽回手奔回自己的病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和裴铮丞做个了断,再这样下去她的心思越来越乱,生活也平静不了。
回想裴铮丞对自己的种种,莫静宜翻身坐了起来,拿了钱包出门。
医院一楼大厅有安全套发放设备,莫静宜本以为是投币,看了半天发现是用身份证免费领取。
她打开钱包取出身份证,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果然落下来一个安全套。
将安全套紧紧攥在掌心莫静宜紧张的返回,她把身份证放回钱包,顺便看了一眼夹层,这才发现她放在里面的信不见了。
夹层有拉链,信不可能自己掉出来,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会是贺承允吗?
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应该不会这么做。
嫌疑人只剩下裴铮丞了。
莫静宜去而复返,裴铮丞看着她略显紧绷的小脸,扬了扬眉。
张了张嘴,莫静宜最终没有说出话,而是将紧紧攥在掌心的安全套扔在了裴铮丞的身上。
对上他满是玩味的眼,她吐出了四个字:“我来还债!”
“嗯?”
“我不想欠你,谢谢你把承允从看守所救出来,谢谢你给他的公司注资,谢谢你把我救出火海。”莫静宜说着解开了大衣的扣子。
大衣下面只有单薄的病号服,连内衣也没穿。
“我不想再欠你了。”
她脱下大衣,坐在床边,等着裴铮丞进一步的动作。
可是裴铮丞却只是看着她,既没伸手,也没动作,薄冰般的眼眸闪烁着不屑一顾的寒光。
现实和她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莫静宜的羞耻心开始急速的膨胀,她快哭了。
“既然你不要我还债就算了,以后别再说我欠你什么。”
咬紧下唇,莫静宜抓起大衣就准备往身上穿。
裴铮丞却一把夺过她的大衣,扔在沙发上。
“你……”莫静宜的话还未出口,已被裴铮丞扑倒。
他擒着她的手,压到脸侧,高大的身躯匍匐在她的身上,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纠缠着呼吸,他的视线望进了她的眼,她的眼中都是他,而他的眼也被她占满。
莫静宜心慌意乱的问:“你不是不要我还债吗,这是干什么?”
“还!”裴铮丞只说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话先说清楚,以后我不欠你了,你也别找我的茬。”
裴铮丞的眸光太幽深,莫静宜害怕自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避开他的视线,转头看别处。
……
裴铮丞没说话,唇落在了莫静宜的脖子上。
像有无数的蚂蚁爬过,酥酥麻麻的痒,难受死了。
莫静宜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不让任何不合时宜的声音溢出。
裴铮丞解开她身上病号服的扣子,白皙的皮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中。
身前一凉,莫静宜吸了口气,山峦沟壑随之起伏:“嗤……”
炙热的吻落在沟壑间,莫静宜渐渐放开了抵触的情绪,像过去一般乖顺的迎合裴铮丞。
夜色如一把保护伞,将这座城市所有的罪恶隐藏。
莫静宜便是这保护伞下一缕堕落的灵魂,她还在为自己的下贱找借口,还过去和现在欠裴铮丞的债,不然这辈子也不得安宁。
还了债就两清了。
他可以安安心心和冉静舞结婚,她也可以简简单单和贺承允过日子。
裴铮丞重新覆在莫静宜如玉的身子上,正准备全速挺进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咚咚咚。”
“有人来了,快起来。”莫静宜倏然睁开眼睛,吓得她直冒冷汗。
冉静舞刻意压低的甜美声音传来:“铮丞,你睡了,我给你买了宵夜,快把门打开。”
天呐噜!
被捉奸在床是什么感觉?
莫静宜不敢再想,她火速跳下床,抓起衣服裤子奔进洗手间。
“铮丞,你睡了吗?”
冉静舞又喊了一声,裴铮丞才慢条斯理的穿上裤子,然后去开门。
“呀,你真的睡了啊?不好意思哦。”冉静舞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肯定饿了吧,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快去洗手。”
裴铮丞摇摇头,指指床头柜,示意冉静舞把东西放下,他现在不想吃。
“怎么有股鸡蛋面的味道。”冉静舞噘起嘴嗅了嗅:“你自己煮鸡蛋面了?”
裴铮丞点点头,穿上外套揽着冉静舞的肩往外走。
“你想出去散步?”
裴铮丞又点点头。
“等一会儿,我先去趟洗手间。”冉静舞说着朝洗手间走去。
躲在洗手间里的莫静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逼仄的洗手间内团团转。
冉静舞扭了扭门把,发现门打不开,扯着嗓子问:“谁在里面?”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莫静宜把心一横,打开了门。
看到莫静宜,冉静舞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静宜姐?你怎么……”
“我一个人无聊,想过来找你聊天,结果你不在,准备上个厕所就回去睡觉了。”莫静宜尽量保持语气轻松,不让冉静舞起疑。
“哦,你来多久了?”冉静舞满腹疑问:“我刚才来的时候门怎么是反锁上的?”
莫静宜心头一跳,脸上快掉血了。
“反锁的吗,我不知道啊!”除了装傻充愣,她已经想不出别的应对方法了。
冉静舞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向裴铮丞,她来的时候他连衣服都没有穿,还拉着她出去散步……
虽然她相信裴铮丞,可是现在疑点重重,让她不能不起疑。
她单纯善良但不是傻子,也知道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
冉静舞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心里乱成一团麻,她现在急需一个能说服她的解释。
走出洗手间,莫静宜怯怯的看向愁眉不展的冉静舞,想解释,可是解释等于掩饰,她连自己也说服不了,更何况说服别人。
“我回病房了。”索性什么也不说,灰溜溜的逃走还来得轻巧。
莫静宜奔回自己的病房,背抵着门不停的喘粗气。
她今晚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那种事。
现在被冉静舞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莫静宜颓然的走到床边坐下,今晚恐怕会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莫静宜听到开门声,猛地坐起来,冉静舞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静宜姐,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和铮丞是清白的对不对?告诉我……”
一边说话一边流泪,冉静舞哭得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