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嫁给铮丞,静宜现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铮丞在一起了,你觉得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意思吗?”贺承允幽幽的说:“强扭的瓜不甜。”
贺承思不以为然的嘀咕:“强扭的瓜只是为了解渴,谁管它甜不甜。”
“你怎么这么自私,你解渴了别人怎么办,静宜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贺承允气恼的瞪着自己的亲妹妹,眼神比看陌生人更冷。
“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的?”贺承思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贺承允暗叫不好,原来他的亲妹妹还不知道莫静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捏了一把冷汗,贺承允掩饰道:“当然是我的,我担心她妈妈住院让她心情不好,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
“哥,你就别帮姓莫的贱人打掩护了,我一开始也在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铮丞的,但看你对她那么好,我就以为是你的,哥,你喜当爹上瘾了吧,不是自己的孩子喜欢个什么劲儿啊?”
贺承思不留情面的讽刺,说得贺承允脸上挂不住。
“我的事不要你管,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自私自利。”
“是啊,你高尚,你伟大,你喜当爹。”
“我警告你,不许动莫静宜和呦呦一根毫毛,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我哥吗,怎么总是帮着外人来伤害自己的亲妹妹,你马上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好好在这里反省,别总是在别人身上挑刺,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需要反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敢说你没陷害过我?”
贺承允微眯了眼,危险的光冷得刺骨,全然不复平日的温润谦和。
“我……没有……”贺承思吓得直哆嗦,仍然嘴硬。
“没有,哼,别的本事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说完这句话,贺承允拂袖而去。
“滚!”贺承思恼羞成怒,抓起枕头砸过去。
宽敞的病房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连呼吸也是那么的寂寞。
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好冷,好冷,她无助的缩进被子,蜷缩成团,可还是冷,没有人给她温暖,也没有人真正关心她。
贺承思终难自抑,嚎啕大哭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反手擦去眼泪,贺承思警惕的问:“谁?”
“是啊啊,思思,我来看你了。”
一听是薛莎莎的声音,极度缺乏温暖的贺承思喜出望外,掀开被子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打开门紧紧抱住了薛莎莎。
“莎莎,谢谢你来看我……”
“怎么哭了?”薛莎莎抱住贺承思的肩,轻拍她的后背:“别哭别哭,孩子没事吧?”
“没事。”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事了,没事你哭什么啊?”薛莎莎松了口气。
“我心里难过。”贺承思楚楚可怜的说。
“怀孕的时候情绪波动很正常,我嫂子怀孕的时候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发火摔东西,你和她比起来好多了,呀,你怎么没穿鞋啊?!”
薛莎莎连忙拉着贺承思去床边躺下。
……
缩在被子里,贺承思这才认真打量焕然一新的薛莎莎:“你的新发型很好看。”
她现在多可怜啊,头发不能做,妆不能化,整天蓬头垢面,就像个弃妇。
“是吗?”薛莎莎推了推自己的酒红色波波头:“这是暮然为我设计的发型,颜色也是他挑的。”
贺承思现在一听到薄暮然的名字就想去做个全身排毒,再把自己的耳朵洗一洗。
她皱起眉,酸溜溜的问:“你和他现在打得火热啊!”
“还好,他比较黏人,片刻都离不开我。”
薛莎莎完全一副沉浸在恋爱中的甜蜜小女人模样,唇角含笑,眉目含春,刺激得贺承思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好事近了吧?”贺承思气得牙痒痒,巴不得薄暮然立刻把薛莎莎玩腻了甩掉。
“嘻嘻……”薛莎莎捂着嘴娇笑:“别光顾着说我,说说你吧,你家裴总呢,怎么没在医院陪你?”
“别提他了,一提他我就一肚子气。”
“怎么了?你家裴总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啊,他怎么惹到你了?”
“莎莎,我奉劝你一句,别对男人抱太大的希望,陷得越深伤得越深。”
“难道你家裴总……”薛莎莎意味深长的看着贺承思,欲言又止,讳莫如深。
“他是狗改不了吃屎。”贺承思翻了翻白眼儿:“关在这里连他的面都见不上,我得去找他,你帮我。”
薛莎莎问:“怎么帮?”
半个小时之后,贺承思穿上薛莎莎的衣服,戴着帽子,低头走出病房,守在门口的特护瞥了她一眼,继续玩手机。
贺承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直到进了电梯才松口气。
她站在角落,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脸。
电梯才下了一层,进来了三个人。
“我把呦呦先带回去,他在这里睡觉容易感冒,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自己亲哥哥的声音传入耳朵,贺承思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不禁在心里冷笑,自己的哥哥和自己说话就没这么温柔过,姓莫的贱人还真有两下子,哄得男人团团转。
“好,就麻烦你了。”莫静宜摸了摸呦呦熟睡的小脸,叹气:“还好有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跟我客气,好好照顾妈,多开导她,如果妈知道你和铮丞这么不容易也会体谅你,找个机会告诉妈吧!”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我妈最恨第三者,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第三者。”
电梯走走停停,贺承思一直躲在角落竖着耳朵听贺承允和莫静宜说话。
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大致的了解。
她暗自好笑,真是报应啊报应,莫静宜的妈还不算太贱,有点儿良知。
电梯到达一楼,莫静宜和贺承允走了出去。
贺承思改变主意,不急着去找裴铮丞了。
她决定再点一把火,让莫静宜知道,抢别人的老公没有好下场。
送走贺承允和呦呦之后莫静宜折返病房,她坐在病床边削梨子给白惠蓉吃。
白惠蓉吃着梨子,嘴里甜滋滋的,面色缓和不少:“你看……去哪里找……小贺这么好的……男人……他虽然也犯过错……但他知道谁最重要……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
突然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医生护士来查房,结果一转头,看到贺承思走了进来。
莫静宜大惊,连忙站起身。
她还没开口,贺承思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大哭起来。
“嫂子,求求你把铮丞还给我,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你嫂子,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你把铮丞还给我吧……呜呜……”
贺承思的哭声哀恸悲切,有极强的穿透力。
她的哭喊让白惠蓉脸色大变,心跳和脉搏骤然加快。
莫静宜连忙去扶她:“承思你别这样,快起来。”
“嫂子,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求求你,求求你,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
贺承思泪流满面,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护着肚子。
她为了达到理想的效果,特意把围巾塞到了衣服里,这样肚子看起来更大更可怜,更能博取同情心。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快起来。”
看贺承思哭得那么伤心,莫静宜也想哭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她和裴铮丞的感情也是真挚的。
可是贺承思和她的孩子夹在中间,她和裴铮丞的感情便是最可耻的婚外情,绝对是社会舆论口诛笔伐的对象。
莫静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贺承思从地上拉起来。
她自己已经累得快虚脱了,靠着床头大口喘气。
贺承思还没站稳,又跪下去,抱着莫静宜的腿鬼哭狼嚎:“嫂子,铮丞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要和我离婚,求求你把孩子打掉吧,不要破坏我和铮丞的婚姻,如果没有你插足,我和铮丞很幸福,求你了嫂子……”
一听这话,白惠蓉怒火攻心,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她颤抖的手指着莫静宜:“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莫静宜下意识的捂住腹部,眼泪一滚而出。
“打掉……打掉……打掉……立刻打掉……”白惠蓉一口气儿没喘过来,晕了过去。
“妈,妈……”莫静宜扑过去喊了两声,白惠蓉完全没反应。
她吓坏了,连忙按呼叫器,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赶来。
医生给白惠蓉做了检查,血压高得离谱,甚至眼睛都有充血的现象。
贺承思一看白惠蓉已经气得晕过去了,她害怕闹出人命,趁乱偷偷的溜上楼,薛莎莎给她开了门,守在门口的特护还不知道她出去过。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薛莎莎奇怪的问。
贺承思紧张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刚遇到我哥,所以就回来了。”
“哦,承允哥来看你吗?”
“不是,他过来办事。”
“你还去不去找你家裴总?”
“暂时不去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他见到肯定得嫌弃,下次你帮我带些衣服和化妆品来。”
“你啊你,真臭美,肚子这么大了还喜欢打扮,想当辣妈啊?”
“那还用说,我不打扮说不定哪天老公就成别人的了。”
贺承思脱下外套还给薛莎莎,然后穿回自己的衣服。
两人各归各位,薛莎莎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还没走出VIP病房,薛莎莎就迫不及待的给薄暮然打电话:“暮然,晚上有空吗?哎呀你真坏,人家才不想你……”
听薛莎莎发嗲,贺承思全身直冒鸡皮疙瘩,不屑的撇嘴,得意个什么劲儿,有你哭的时候。
……
医生再三叮嘱莫静宜,一定不能再刺激病人,要让病人保持心情愉悦。
莫静宜双眼红肿,守在病床边等待白惠蓉苏醒。
她轻柔的将白惠蓉花白的头发拢到耳后,然后拿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点醒过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别睡了……妈妈……”
不管她怎么呼唤,白惠蓉都充耳不闻,如死去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白惠蓉潜意识里不想醒,不想面对她最亲最爱的女儿是第三者的事实。
人生已经了无生趣,闭着眼睛,就这么睡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莫静宜突然听到妈妈的手机响了。
她在白惠蓉的大衣口袋里找到手机,大衣上有一大片血迹,手机也沾染上了,拿在手中,战战兢兢。
是一通陌生来电,莫静宜接听之后放到耳边:“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低音:“你是……”
“机主的女儿,请问你有什么事?”
“请你妈妈接电话。”
“我妈妈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吧,我转告她。”
“不方便接电话就算了,等她方便的时候我再打……”
“嗯,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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