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小祖宗,你就起来吧!”楚乔只能松开手,看着呦呦在地上打滚撒赖,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很快就变了颜色。
呦呦很难过,想不通,为什么奶奶骂他是野种,现在太爷爷也骂他是野种。
虽然他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就知道不是好话。
他不是野种不是野种。
小家伙难过死了,硬生生的把自己弄成了一只泥猴子。
莫静宜不放心见他迟迟没跟上来,便回去看看。
结果她看到呦呦满地打滚,气得冲上去就把他拉了起来:“你再滚我就打滚你的腿。”
“妈妈,妈妈……太爷爷骂我是野种……”脸上又是土又是泪,呦呦哭成了小花猫:“野种是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就叫野种?”
闻言,莫静宜心痛如绞,也差点儿哭了。
她抱紧呦呦,难过的哽咽:“不是,呦呦是妈妈的宝贝,不是野种,不是野种。”
愧疚荡然无存,莫静宜咬紧牙关,把泪水逼了回去。
裴家,她不稀罕,呦呦也不稀罕!
就是拿八抬大轿抬她去,她也不会去!
……
这一闹,莫静宜也没心情玩了,让楚乔去把车开出来,他们要回去。
回公寓的路上,她没有告诉裴铮丞裴老太爷骂呦呦是野种的事,只是自己在心里生闷气。
裴老太爷那么维护贺承思无可厚非,骂她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不能骂她的儿子,更不能骂她儿子是野种。
这些年她含辛茹苦的把呦呦养大,没得过他裴家的一口饭吃,更没得过一分钱的好处。
她只是因为爱裴铮丞,想给他生孩子,保住他们他们爱情的结晶。
裴老太爷老糊涂了,是非不分她不和他计较,但仍然免不了心寒心痛。
看着枕在自己腿上哭睡着的小花猫,莫静宜吸了吸鼻子,拿出二宝擦屁屁的湿巾给呦呦擦脸擦手。
小家伙今天也是受委屈了,哭得那么伤心,受到的伤害肯定不小。
儿子受委屈,比她自己受委屈更心痛一百倍。
莫静宜越发讨厌裴老太爷,以后她绝对不会再劝裴铮丞孝敬裴老太爷了。
作为一个老人,就该有老人的样子,慈爱祥和待人宽厚,与世无争安度晚年。
可裴老太爷却偏偏是非不分,对晚辈的事横加干涉,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做的事是对的,别人做什么都是错。
真是老糊涂了!
莫静宜低着头一直不吭声,裴铮丞抱着二宝,默默的看着她。
宽敞的车厢内气氛格外的凝重,连开车的楚乔都紧张出了一身汗。
莫静宜叮嘱他不要告诉裴铮丞老太爷骂呦呦的事。
他清楚自家老板有多疼老婆,若是知道了,恐怕得闹个鸡犬不宁。
没轻没重的话楚乔不敢说,但堵在心里确实难受。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裴老太爷确实太过份了,骂什么不好,骂野种,真是……有辱他老人家的威名。
到了楼下,裴铮丞把二宝交给莫静宜抱,他亲自抱受了委屈的呦呦上楼。
小家伙在梦里仍抽泣,可想而知有多难过,小嘴颤动,虽然呓语声低如蚊蚋,但裴铮丞还是听到了。
“太爷爷,我不是……不是野种……太爷爷……”
裴铮丞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他把呦呦放床上,然后把楚乔叫进了书房。
“老板,有什么吩咐?”楚乔感觉到了裴铮丞身上的低气压,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
“实话实说!”裴铮丞在大班椅上一坐,抛出这四个字。
楚乔故作不解的问:“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想干了?”裴铮丞眼锋一扫,楚乔便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呦呦借我的手机给老太爷打电话,老太爷骂了他,呦呦就难过了。”
“骂了什么?”
“骂……骂……”楚乔说不出口。
“说!”
裴铮丞失控的拍了桌子。
“老太爷骂呦呦是……野种,老板,您别生气,别生气……”
楚乔着急的拦住已经冲到书房门口的裴铮丞:“老太爷年纪大了,您别给自己惹事啊!”
万一老太爷有个什么闪失,自家老板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滚!”
裴铮丞胸中窝着一团火,已经气得脸色都比锅底还黑。
楚乔不敢滚,第一次违抗自家老板的命令,他抱住裴铮丞的腰,大喊起来:“静宜姐,快来啊,老板要去找老太爷了,快来劝劝老板!”
莫静宜正在给呦呦换衣服,听到楚乔的喊声,心急火燎的冲了出来,拦住他:“你别去。”
她看清裴铮丞的脸,吓坏了。
从未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好像火山爆发一般可怕。
“放手!”裴铮丞喘着粗气,目光如炬,有熊熊的火焰在其中燃烧。
“你去忙你的。”莫静宜一发话,楚乔才松开手,一溜烟儿跑了。
“我们进房间去说。”
莫静宜抓紧裴铮丞的手往房间拉,以免他趁她不注意去找裴老太爷的麻烦。
毕竟是老人家,不能忍也得忍,万一出什么事,裴铮丞岂不是要背上不孝的罪名。
这口气不值得争,更何况是和自己的长辈。
莫静宜生拉硬拽把裴铮丞拉进房间,直到关上门,她才松了口气:“你别生气了,你爷爷也许没有骂呦呦,是呦呦自己听错了。”
她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不能和老人家计较,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安慰。
裴铮丞咬着牙,呼吸仍有些不平稳。
“算了,别生气,你爷爷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去,我们不理他,他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我们偏要好好的在一起,恩恩爱爱,和和美美,让他生气去,我们不生气。”
莫静宜拉着裴铮丞的手,温柔的安抚他。
她笑得很甜很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染裴铮丞。
“好了,别板着脸,我看着都害怕,来,笑一个,我最喜欢看你笑了,来嘛,笑一个,嘿嘿,嘿嘿……”
莫静宜嬉皮笑脸的戳了戳裴铮丞的嘴角,强迫他笑。
“笑不出来。”她和呦呦受了委屈,他哪里还有心情笑。
若不是楚乔和莫静宜拦着他,他已经带人去了裴家,把裴家砸个稀巴烂,不能动裴老太爷,只能拿裴家的东西出气,这口气,不出堵着难受。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莫静宜拉着裴铮丞坐到沙发上,然后主动的抱着他:“一哥们失恋了,今天过去看他,他正在电脑上斗地主,我在旁边看,明明是一对三,没想到他居然出了一个三,一边出牌一边恨恨地说,奶奶的,拆散一对是一对!”
笑话还没讲完莫静宜自己就笑得前俯后仰,裴铮丞却连唇角都没勾一下。
“不好笑吗?”
莫静宜失望的看着裴铮丞,他的心情,怎么比她还糟糕,哄男人还真是个苦差事。
“不好笑。”裴铮丞直言不讳。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至少笑一下,敷衍我也好啊!”莫静宜嘟着嘴,不满的说。
裴铮丞捏住莫静宜的下巴,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我不喜欢你强颜欢笑。”
“我没有强颜欢笑。”莫静宜咧开嘴,露出自己漂亮的玉米牙,表示自己是真的在笑:“我开始也难过,但是后来想想,为什么要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呢,有你和宝宝陪着我,我每天开心的时间都不够,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去难过,然后就不难过了。”
……
莫静宜看到裴铮丞的面色缓和不少,趁热打铁的问:“你和我们在一起开心吗?”
“嗯。”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了。
“那就对了,我们的时间有限,花在开心上都不够,干嘛还要花在不开心上,你想想,老婆娃娃热炕头,多惬意啊,所以不要不开心了。”
莫静宜一番劝说,裴铮丞的怒火确实平息了不少。
他还从未像今天这样生气,什么涵养什么气质都喂了狗。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休息吧!”裴铮丞说着抱起莫静宜,将她放在了地上。
“答应我,不要去找你爷爷。”莫静宜不放心的拉着他:“如果你去找他,我会生气。”
“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裴家一步!”
裴铮丞斩钉截铁的回答,眼神坚定得就像利剑出销。
“不要骗我哦!”
“不骗你。”
得到裴铮丞肯定的答复,莫静宜才惴惴不安的松手,一路跟着他,看他进了书房才安心。
莫静宜关上书房的门,脸上的笑垮了下去,裴老太爷也真是的,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偏要来干涉他们,难道害他们再次分手,他就安心了吗?
这些事莫静宜从没告诉过姑奶奶,就怕姑奶奶夹在中间为难。
她自己受点儿委屈没关系,但是不能让老人家为她的事情担心,再加上姑奶奶这段时间身体也不太好,每次打电话,她都很担心听到噩耗。
再过几天就是七月十五了,她还是得去裴家一趟,不过她不会进门,就远远的看一眼。
莫静宜以为裴铮丞是真的消气了,没想到网上很快就有他的采访出来,他居然在接受采访时坦言他和裴家已经断绝了关系,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裴家一步。
这则采访被多家媒体转载,题目也都是断绝关系为主。
不知道裴老太爷看到这则采访会怎么想,反正莫静宜看了觉得很痛快,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网上甚至流传出裴铮丞的身世大揭秘,看得出,都是裴铮丞授权发布的消息,不然也不会一直挂在网上,一天之内点击就过千万。
甚至还在门户网站的首页推荐。
莫静宜的脑海中浮现出裴老天爷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她抿嘴笑了笑,退出浏览器给裴铮丞打电话,原本想劝他不要闹太大,就这么算了,结果裴铮丞在开会,她也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肚子突然有点儿饿,莫静宜走出房间,准备找点儿干果吃。
看到保姆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揉手,她关切的问:“曾姨,你的手怎么了?”
“是内风湿,老毛病了,天气一变化就疼。”曾姨回答。
“哦,我妈妈一起也有内风湿呢!”莫静宜说着走进厨房,很快切了一碗姜片出来。
她坐下之后就拿起姜片放在曾姨的手上,一阵温柔的揉搓。
“我妈妈手疼的时候我就这么帮她揉,只要坚持,效果还挺好的,以后就没那么疼了。”莫静宜帮曾姨用姜片揉手的时候想起她的妈妈,眼眶泛了红。
如果她妈妈还活着,她现在也会这样给妈妈揉手,帮妈妈减轻痛苦。
一滴热泪落在了曾姨的手上,她迅速抹去:“对不起,我想起我妈妈了。”
曾姨一边帮莫静宜擦眼泪一边说:“你妈妈真是好福气啊,有你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可惜走得早,不然现在就享福了,唉,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就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不成器,整天好吃懒做,如果他们懂事一点儿,我这个年纪也该在家里带孙子了,哪里还用得着出来挣钱。”
“曾姨,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儿子来看你呢?”莫静宜吸吸鼻子,难过的问。
“唉,他们哪里会来看我,只知道打电话找我要钱,我把钱寄给他们,他们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一说到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曾姨就哭得稀里哗啦:“等我做不动了,也不奢望他们给我养老,我就去敬老院。”
“曾姨,你就把我当你的女儿吧,谢谢你帮我照顾小猴子和呦呦,如果没有你帮我,我恐怕都累死了,我们都很喜欢你,以后你就在我们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莫静宜以前一直不喜欢陌生人住到自己家里,怀孕到后期实在没办法,她才同意裴铮丞雇人回来。
知道莫静宜思念母亲,裴铮丞雇的保姆和白惠蓉有几分神似,照顾莫静宜就像照顾自己女儿一样任劳任怨,是个很朴质很勤劳的人。
通过几个月的相处,莫静宜也习惯了曾姨在家里,把曾姨当自己的阿姨一样看待。
只要曾姨愿意,她会一直留她在家里,以后也不用做很多事,帮忙看看孩子就行了。
曾姨低着头,许久没说话,莫静宜擦干眼泪,笑嘻嘻的问:“曾姨,你不愿意吗,是不是嫌呦呦太调皮了,等他长大一些,他也会听话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嫌弃呦呦。”曾姨的脸上流露出心虚又愧疚的表情,动作显得很僵硬。
莫静宜奇怪的问:“那是为什么呢?”
“哎呀,我老太婆笨手笨脚的,也做不了几年了,以后还得给你们添麻烦,我还是去敬老院吧!”
曾姨尴尬推开莫静宜的手站了起来:“我去把鸡汤炖上,差点儿忘了。”
“好。”莫静宜看着曾姨谨小慎微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曾姨和她妈妈一样,都是苦命的人,她妈妈如果还活着,也不见得比曾姨现在开心多少。
她不是个好女儿,辜负了妈妈无微不至的爱,这辈子,注定要亏欠妈妈了。
莫静宜把姜片端进厨房,拿湿毛巾盖起来,叮嘱曾姨有时间就抹抹手,效果很好。
缺乏关爱的曾姨感动得热泪盈眶,端着碗的手不停的颤抖:“谢谢,谢谢……”
“别客气。”莫静宜帮曾姨擦干眼泪才回房间,再给裴铮丞打电话,把她想留曾姨在家里的决定告诉他。
裴铮丞自然不会反对。
…… 阴历七月十四的晚上,贺承思翻来覆去睡不着,总听到脚步声萦绕在四周。
她把陪她睡觉的程美凤拉起来,一起去院子里走走,不想再待在房间里,
丰城的夜晚空气清爽,夜风带来青草的芬芳。
出了门,一阵清风徐来,贺承思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脑子清醒起来,萦绕在耳边的脚步声终于没有了。
程美凤睡得正香,被贺承思叫起来很不爽,打着呵欠,蔫哒哒的陪着她:“咱们走一会儿就回去睡吧,困死了。”
“好。”贺承思拍了拍脸,不停的告诉自己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
她看到花园的一角亮着火光,好奇的走近,突然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畏畏缩缩的蹲在火光的前面,听到脚步声便回过了头,头发挡住了脸,火光一照,狰狞可怖。
贺承思吓了一大跳,大喊出来:“鬼啊!” 她仓皇逃窜,脚提到鹅卵石摔倒在地,她只能蹬着双脚,不停的后退:“鬼啊,不要过来,救命啊,有鬼啊……”
那个黑影不但没有因为她的喊声消失不见,反而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都被贺承思的尖叫给掩盖了。
睡意朦胧的程美凤也被吓得屁滚尿流,惊恐的往房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有鬼啊,快来人啊……”
听到喊声裴老太爷最先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紧接着是保姆和警卫员,还有司机,一个接一个跟着程美凤往院子跑。
他们看到贺承思在草坪上挣扎,一个黑影站在她的面前,俯身伸出了苍白的手。
“不要靠近我,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贺承思凄厉的喊声惊破云霄。
裴老太爷和警卫员一起冲上去。
走近看到黑影是莫素音,裴老太爷才松了口气,让警卫员把贺承思从地上拉起来。
贺承思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发青,神情恍惚,瞪大的双眼涣散没有焦距,她扑进赶来的程美凤怀里,大喊着:“妈,救救我,救救我,有鬼,有鬼啊!”
“怎么回事?”裴老太爷拉住莫素音的手,面色凝重的问。
莫素音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脑后,小心翼翼的说:“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了,我想给娴雅烧点儿纸,没想到小贺丫头出来看到我,把我当成鬼了。”
“你大半夜的烧什么纸,还穿一身黑衣服,被说小贺丫头害怕,就是我看了,心里也慎得慌,快去把衣服换了睡觉。”裴老太爷口气生硬的说。
“小贺丫头,你别害怕,别害怕。”莫素音安抚贺承思。
结果贺承思哭喊得更凶了:“你走开,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对不起,吓着你了!”莫素音不安的道了歉,才回房间换衣服睡觉。
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贺承思的情绪很不稳定,浑身不住的颤抖,除了程美凤,她不准任何人靠近她,一旦有人靠近她就会大喊大叫,看起来就像撞了邪。
裴老太爷把军医请来给她用了一点儿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用了镇定剂之后,贺承思躺在床上,虽然意识清楚,可是全身动弹不得,她只能睁着眼,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
她好像看到有无数的厉鬼朝她扑了过来,脚步声,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那些鬼都想吃了她,长大嘴朝她咬来。
喊不出,叫不出,动不了,贺承思只能闭着眼睛让那些鬼咬她。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一个女人在和她说话。
“是你害死了我,我要来找你索命,把命赔给我……赔给我……”
随着声音越来越凄惨,贺承思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头上还有很大的一个窟窿,正在不住的冒血。
“啊!”
贺承思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她神情恍惚的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承思,承思,你做噩梦了,做噩梦了。”程美凤抓紧贺承思的手,将她晃醒:“快睁开眼,睁开眼就没事了。”
在程美凤的呼唤声中,贺承思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程美凤喜极而泣。
“妈,妈,我没死太好了,我还活着。”
“你怎么总是做恶梦?”程美凤轻拍贺承思的后背,温柔的安抚她:“要不我们还是回疗养院,这里死过人,阴气太重了。”
“好好好,我们快走吧!”
贺承思是一刻也不想在裴家多待,但因为要在裴老太爷的面前卖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住下来。
回来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再这样下去,得疯了不可。
程美凤想起一件事,忧心忡忡的问贺承思:“你为什么总是在梦里说,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你害死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