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求求你,我不要……”
宁青青的手胡乱的抓,突然摸到沙发角落的擀面杖,心头一喜,紧握在手中,朝雷浩然的背狠狠的打了下去。
可雷浩然穿着厚厚的睡袍,她打下去的那几下,根本对他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唔……”
雷浩然仰起头,眸底一暗,抢过她手中的擀面杖就扔到了地上,大手抓紧她的手腕儿,压过头顶,又埋头在她的脸上,落下细碎的吻。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雷浩然的吻让宁青青恶心,没命的呐喊着,希望楼上楼下的人听到她的喊声,能帮她一把。
“别喊了,这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
雷浩然一贯的温柔笑容突然变了味道,在宁青青的眼中,狰狞得很可怕。
宁青青停止了呼喊,她也知道这房子的隔音做得很好,吸气呼气,她一定要镇定,不能让雷浩然得逞。
宁青青的大脑中灵光闪现,那个部位应该是男人最薄弱的部分,攻击身强体壮的雷浩然,就要攻击他的弱点。
她强迫自己镇定,用完全认命的口气说:“好吧,我不喊了,你压得我喘不过气,能不能稍微起来一下。”
“宝贝儿,我们进房间吧!”
雷浩然以为宁青青动了情,得意洋洋的笑着,坐直身子,顺势把她也拉起来。
“你想得美!”
宁青青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找准了位置,又快又狠又准的朝雷浩然的下腹部踢了过去。
果然如她所料,雷浩然当场就痛得打滚。
“混蛋家伙,快滚,不然我报警了!”宁青青捡起地上的擀面杖,打定了主意,如果雷浩然再靠近,就朝他头上打,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雷浩然受了重创,痛苦的捂着下腹部,狠瞪了宁青青一眼,呲牙咧嘴的跑了出去。
宁青青连忙把门关上,反锁之后便虚脱了。
她背靠着门,慢慢的滑下去,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
哭了好久,她还心有余悸,从提包里摸出手机给裴泽析打电话。
这个时候她迫切希望他的陪伴,哪怕他欺负她,也让她心里无比的踏实。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稍后将通知你所拨打的用户,如需留言,请转接语音信箱……”
机械的女声将宁青青打入了黑暗的深渊,她抱着手机,流不尽的心酸泪。
“裴泽析,裴泽析,你快来啊……”
希望他出现的时候,却找不到他的人,而不希望他出现的时候,却又总是在她的身边萦绕。
裴泽析,我被人欺负了,你为什么不来?
快来啊,快来……
宁青青跌跌撞撞的冲进浴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洗去雷浩然肮脏的口水。
“呜呜……”
一边洗澡一边哭,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不停的洗不停的洗,沐浴露抹了一遍又一遍,她全身雪白的皮肤洗变了颜色,红得刺目。
可她还在洗,好像水一停下来,空气中残留的肮脏味道就会把她干净的身体污染。
“叮咚,叮咚……”
隐隐约约听到门铃响,宁青青关掉水阀,竖着耳朵听,果然是门铃在响,她心惊胆寒的抱紧身子,就怕是雷浩然又来找她的麻烦。
她脆弱得就像风中的芦苇,一吹就会倒。
门外的裴泽析久久等不到开门,便按着门铃不放。
宁青青心慌意乱的跑进卧室,翻出睡衣穿上,再裹上大衣,怯怯的走到门边,趴在猫眼上往外望。
看到裴泽析的脸,她又惊又喜,连开门的手也在抖。
“裴泽析……”
宁青青开开门就扑了出去,紧紧的抱住裴泽析的腰,伤心的抽泣起来,太多太多的委屈,让她的喉咙一阵阵的哽咽,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看她哭得那么伤心,裴泽析的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呜呜……我给你打电话……无法接通……”
她完全已经绝望了,还以为要一个人痛苦的度过这悲伤的夜晚,还好他来了,原来有个依靠,竟是这般的安心。
“别哭,我和芷依把小枫小楠送回来,他们一直哭着要你。”
听裴泽析一说,宁青青才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裴芷依和小枫小楠。
两个小家伙也像她一样,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妈妈,妈妈……”小家伙揉着眼睛,扑上来抱紧她的腿,伤心的抽泣:“呜呜……妈妈……”
看到儿子哭,宁青青的泪就突然止住了,反而安慰起儿子来:“不哭,不哭,宝贝儿听话,妈妈的乖娃娃,不哭……”
裴芷依好似忘记了与宁青青的争端,也忘记了对她的怨恨,语气非常的平和:“嫂子,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吓唬小枫小楠,说他们再哭的话妈妈就不要他们了,结果他们哭得更凶,没办法,只能给你送过来。”
说话间,裴芷依有意无意的往屋内望,不知不觉,丰润的唇角绽放开一抹冰冷的笑。
“没什么,小孩子就是这样任性。”
看到裴芷依,宁青青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把儿子抱在怀中,进了门。
孩子回来了,裴泽析来了,家里突然就热闹了起来,赶走了她的痛苦和孤寂,抹抹眼角的泪,抱着儿子唱起了儿歌:“爸爸妈妈去上班,我上幼儿园……”
客厅的沙发很凌乱,几个抱枕掉在了地上,他们进了门,宁青青才捡起来。
裴泽析微蹙了眉,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宁青青摇了摇头,她不愿在裴芷依的面前说,实在太难堪了,她甚至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嫂子,你没事吧?”裴芷依四下张望没发现有别的人,不露声色的问。
“我没事,很好,谢谢关心!”
宁青青望着裴泽析,幽幽地说:“你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们吗?”
眼神可怜得就像将被主人遗弃的狗,苦苦的哀求主人的眷顾。
“嗯,好!”
虽然宁青青嘴上说没事,但裴泽析知道她在说谎,不用她开口,他也没打算回去,一门心思要留下来陪她。
“那我就先走了,张叔还在下面等着,不好让人等太久。”没看到好戏,裴芷依有些失望,连坐也没坐,便要离开。
“好,你去吧,让张叔开慢点儿。”送裴芷依到门口,裴泽析叮嘱了两句,便关上门回到客厅,在宁青青的旁边坐下。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裴泽析揽着宁青青的肩,让她可以把头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胸口。
把儿子放在沙发上坐好,宁青青立刻扑入他的怀中,哭诉起来:“裴泽析,我被人欺负了……呜呜……”
心头一凛,裴泽析的脸色沉得发黑,怒火顷刻间点燃了他的眼眸:“谁欺负你,快告诉我!”
宁青青哭了好久,才慢慢的说出:“白夏薇……和雷浩然……”
“该死!”
裴泽析气急败坏的低咒了一声,握紧宁青青的肩,安抚道:“别哭了,快告诉我,到底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宁青青一边哭,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裴泽析。
他气坏了,凶神恶煞的冲到隔壁雷浩然的家门口,狠狠的踢了几脚,怒吼着:“雷浩然,你给我滚出来,你他妈竟然敢欺负我的女人,真是活腻了,出来!马上给我出来!”
可雷浩然早已逃之夭夭,不管裴泽析再大的怒火,他也听不到了。
“别喊了,别喊了!”
裴泽析的怒吼让宁青青心惊胆跳,真怕这事传出去被左邻右舍知道,坏了她的名声,连忙制止裴泽析,生拉硬拽,把他拉去屋,关上门。
“我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裴泽析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抱紧宁青青。
他气疯了,雷浩然胆大包天,竟然敢欺负宁青青,不要命了!
强压下怒火,裴泽析柔声宽慰:“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宁青青冲他笑笑,点点头:“嗯,谢谢你!”
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又问:“你现在还派人监视我吗?”
“没有,从昨天开始,我让他滚蛋了!”
他原本是打算信任宁青青,还她人生自由,可现在,他还是决定,要派人跟着她,不是监视,而是保护。
“哦!”难怪!
她以后再遇到危险,就不能指望他派的人会救她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宁青青不敢问他打算如何解决她和白夏薇之间的矛盾。
裴泽析沉默了良久,主动提了出来:“我想白夏薇也是一时冲动,我会警告她,让她以后都不要来打扰你!”
“裴泽析,我想你以后还是不要到我这里来,平时有时间陪陪她,毕竟……她是你的女朋友,需要你多花时间。”
女人吃起醋来真的很可怕,像白夏薇那么优雅的女人,竟然也可以出手打人。
她就没打算要把裴泽析绑在自己的身边,把他还给白夏薇,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的时候,白夏薇让他很疲惫,相处这么多年,他越来越不了解她,过去那个坚强独立,高雅大方的白夏薇上哪里去了,现在的她,变得让他快不认识了。
“妈妈,我要尿尿……”
小楠拉着宁青青就往厕所走。
给小楠把完尿提裤子的时候,宁青青发现他的小屁股上有点点的红肿,看起来像被人掐过,心疼的摸摸儿子的小屁股:“宝贝儿,告诉妈妈,是不是在学校被老师打了?”
“没有!”小楠连连摇头。
宁青青想了想,又问:“老师打手还是打屁股?”
“打手!”小楠老老实实的回答。
“屁股打没打?”
“没有!”小楠又摇头。
虽然很心疼,可想到自己小时候也被老师打过手心,也就释怀了。
毕竟老师要管那么多的小朋友,不打的话就难以起到威慑作用。
只是,打手心就算了,干嘛还要掐屁股,宝贝儿的屁股蛋蛋真可怜!
宁青青脱下小枫的裤子检查,也有一样的红肿,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儿子的屁股上亲了亲。
裴泽析不明就里,也凑过去,落下了唇,亲过之后,还笑着说:“儿子小屁屁真嫩。”
“嗯嗯,是啊,好嫩的屁股,亲着舒服!”宁青青抱着儿子问:“屁股还疼吗?”
“不疼了!”小家伙回答得特别的爽快。
“那就好!”也不知道是真不疼还是假不疼,转头对裴泽析说:“你看儿子的屁股,好像是被老师打的。”
“竟然打我儿子,明天不去读书了!”
裴泽析护犊心切,恨不得给儿子派两个保镖,时刻保护儿子的安全。
“不去读书可不行,明天去给老师说一下,估计是你儿子太调皮了,老师才会小小的惩罚他们一下。”
宁青青好奇的问“难道你小时候没被老师打过吗?”
“当然没有……幼儿园有没有就不记得了!”
裴泽析嗫嚅的开口说着,摸出手机,才发现不知何时被他调成了飞行模式,调回去,很快就有留言信箱的提示。
……
他拿着手机进了卧室:“我给白夏薇打个电话。”
“嗯,你去吧!”裴泽析没有偏袒白夏薇,让宁青青有些高兴也有些意外。
裴泽析进了次卧,还随手带上了房门,把宁青青和孩子留在了外面。
快速的把电话拨了过去,听到白夏薇的声音,裴泽析就皱了眉:“你为什么要打宁青青?”
“泽析,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当时太冲动了……我知道错了……呜呜……”白夏薇一开口解释就哭了出来:“那条钻石项链……是你送给她的吧……呜呜……和我的那条一模一样……为什么你那天不告诉我……你说了……我就不会要……泽析,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她更加的重要……我……已经是可有可无?”
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白夏薇的喉咙,她紧张的屏住呼吸,等待裴泽析的答案。
听她哭得悲切,裴泽析就心软了,也不忍心再责备她,声音很柔很柔:“我送她项链只是想感谢她这几年对儿子的照顾,没有别的意思,你喜欢那条项链,我也很愿意给你买,是我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你,你也不该对宁青青动手,我和她离婚就代表一切都结束了,除了孩子,就不会有别的牵扯,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真的好担心,担心你不再爱我了,我们回美国好不好,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在美国的时候,两人的感情要稳定许多,她好怕再也回不去如胶似漆的状态。
“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回美国是不可能了,爸妈年纪大孩子年纪小,我会留在这里,多陪他们。”
年轻的时候总想离家越远越好,可是多长几岁,便开始恋家。
天高任鸟飞,终究也有倦鸟还巢的一天。
不能改变现状,白夏薇只能无奈的接受:“好吧,我都听你的。”
“夏薇,今晚的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我知道你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找个时间,向宁青青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裴泽析感觉很疲惫,连白夏薇也开始给他惹麻烦了,难道女人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吗?
“道歉?”白夏薇惊诧的反问。
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裴泽析竟然让她向宁青青道歉,什么时候,他开始向着那个女人了?
“是的,向她道歉!”裴泽析肯定的回答,他只希望把对宁青青的伤害减到最低,毕竟她是无辜的。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僵持片刻之后,白夏薇妥协了:“好吧,我会向她道歉,是我的错。”
她最大的错便是爱上裴泽析,才会卑微的丧失理智,连尊严,也一并拱手献给了他。
裴泽析满意的点头:“嗯,明天中午一起吃饭你自己跟她说,就这样,拜!”
“拜!”心灰意冷的搁下手机,白夏薇的泪如雨般的落下。
她躺在床上,孤零零的一个人,连泪水也无人为她擦去。
夜色朦胧,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在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罪恶与丑陋借用了黑暗的外衣悄无声息的上演着。
……
无人的后巷,传出女人带着怒意的声音,尖锐刺耳:“你怎么搞的,这点儿小事也办不好?”
“对不起老板,这次是我一时大意,下次不会了。”男人耷拉着脑袋,毕恭毕敬的承受她的责骂。
“下次,还敢有下次?”女人气得直跺脚:“都被你搅黄了,你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段时间,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干得好,我必定不会亏待你,如果再把事情搅黄,就别来找我要钱!”
“是是,我一定办好!”
“嗯,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