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一说,才算是有了主心骨,纷繁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李晓兰拍了拍宁青青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青青,你听妈一句,不要再想这事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小裴他想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我们能管好自己,你又不是离了他活不下去。”
“妈,小枫小楠被他送走了,不让我见。”
她最想念的还是儿子,每天看他们的照片,以泪洗面。
“小枫小楠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是他裴家的孩子,难道还能薄待了不成,带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孩子大了,早晚会离开家。”
李晓兰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和你爸,如果当年不逼你嫁进裴家就好了,送你出国深造,现在肯定幸福得多。”
“妈,你别这么说,你们也是为我好。”
宁青青知道,当年自己未婚先孕,爸妈的压力也很大,要平息流言蜚语,抬头做人,只能嫁过去,名正言顺做裴家的媳妇,把孩子生下来。
“唉……说是为你好,结果还是把你害了,青青,你和小裴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别想太多了。”
有妈妈安慰自己,宁青青心里舒坦多了,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点点头:“好,我不想!”
“嗯,这就对了,过年你就跟我们回老家吧。”
“好。”
……
宁青青不容易恢复的心情突然间又坠入了谷底。
她脚步一滞,身体一僵,愣愣的看着街对面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酒吧,裴泽析走了出来,却不是一个人,身旁还跟了个妖娆妩媚的女人,亲昵的和他说话。
裴泽析侧对着她,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李晓兰发现了宁青青的不对劲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巧一辆公交车靠站,挡住了视线。
“青青,看到什么了?”李晓兰加快脚步,走到公交车的前面,可不管她怎么看,街对面也没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没,没什么。”
宁青青认得路边那辆缓缓开动的黑色宾利,想必裴泽析已经和那个女人坐了上去。
心沉甸甸的,她盯着酒吧璀璨的金字招牌,愤愤的想,亏她还一直难过,一直担心,现在看来,难过担心都是多余的,裴泽析的日子过得风流快活,别提多滋润了。
“没什么?”李晓兰奇怪的问:“那你看什么?”
“真的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酒吧装修那么高档,消费肯定不低,去玩一次恐怕能花掉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宁青青故作轻松的说。
李晓兰看着街对面的酒吧华丽的大门,满脸的不屑:“这种地方一看就知道不正经,走快,多看两眼都嫌脏!”
不正经的地方……
她也是这个想法,裴泽析好像经常出入这些不正经的地方,他的私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糜烂。
和妈妈回家,宁青青打算长住,有爸爸妈妈陪着她,人也慢慢的开朗起来。
其实很多时候,是人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凡事看开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虽然孩子不在身边很担心很想念,可日子照样能过,那种要死要活的冲动也淡去了,过自己的日子,简单也快乐。
住在家的这些日子,宁青青早上四点钟起床帮爸妈包包子。
白天就和妈妈一起出去卖,下午又在家包包子,傍晚出去卖,累了一天下来,不到八点她睁不开眼睛,想上床睡觉。
长期困扰她的失眠也得以根治,原来人真的不能太闲,太闲就会胡思乱想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
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没时间想那些事,反而觉得很充实。
……
早睡早起,胃口也不错,宁青青的面色越来越红润,没过几天就觉得裤子紧了,去药店称一称,竟然长了三斤肉。
李晓兰了看称上的数字,高兴的说:“青青,你还可以再长五斤,有一百斤最好。”
“一百斤会不会太胖了点儿,我觉得九十斤刚刚好,现在有点儿胖了。”
自从减肥成功以后,宁青青的体重一直徘徊在九十斤左右。
夏天最瘦可以瘦到88斤,冬天要胖些,九十五斤是她的极限,可不能再胖了,不然又得减肥。
“不胖不胖,一百斤才刚刚好,九十斤太瘦了,风都能吹倒。”
宁青青和妈妈走出药店,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姨妈还没来,算算日子,已经超过两天了,心头一凛,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虽然每次和裴泽析做都戴了套,可就算戴了套,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
小枫和小楠就是套套破裂的产物。
想想自己真倒霉,第一次被那个,就遇上罕有发生的避孕套破裂,后来吃紧急避孕药也怀孕了,现在不会持续倒霉吧!
心有戚戚然,宁青青谎称要去洗手间,便一个人跑回药店,买了两张早孕试纸。
李晓兰把推车停在路边等宁青青,却看到她从药店出来。
被妈妈问得紧,宁青青只能坦白从宽。
“如果这次真的怀孕,绝对不能再生!”
李晓兰态度坚决,不希望女儿这辈子就这么一直苦下去。
“嗯,我也不打算再生,应该没有怀孕吧,说不定是前段时间心里压力太大,才会造成月经不调。”
早孕试纸静静的躺在提包里,宁青青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宁青青第一时间冲进厕所,拿试纸测试,结果让宁青青松了一口气。
听到宁青青在冲厕所,李晓兰就急不可待的在外面问:“怎么样?”
宁青青轻快的回答:“没有,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李晓兰悬了一夜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待在爸妈家日子过得很快,宁青青也没再和裴泽析联系,转眼就到了除夕。
早上卖完包子,晚上就不去了,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热热乎乎的烫火锅吃。
宁青青不联系裴泽析,可裴泽析却时刻想联系她,凌晨十二点,他的问候短信发了过来,让宁青青很惆怅。
春节联欢晚会也进入了尾声,宁青青拿着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给裴泽析回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重如千斤,敲击着裴泽析的心房,难以平静。
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拨通了宁青青的电话。
……
当手机铃响起的时候,宁青青很想按挂断键,可是手指触到按键,又犹豫了。
沉吟片刻,宁青青接听了裴泽析的电话,第一句话还是问:“小枫小楠怎么样?”
好像他和她之间除了孩子,便没别的话可说,她也确实,不想说其他。
“他们很好,今天还给我打了电话,我妈昨天带他们去参观了哈佛大学,他们已经立志要读哈佛大学了。”
说到这里,裴泽析笑了起来:“他们前几天还说要读耶鲁大学,现在哈佛成了他们的目标了,不过也好,有理想才能成功。”
宁青青不悦的撇撇嘴,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吧,她之所以不能成功,就因为她没理想,总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还好儿子比她强,以后一定大有可为。
跨年的钟声敲响,红红火火的鞭炮炸开了喜气洋洋的新春佳节,宁青青已经听不清裴泽析在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铺天盖地的鞭炮声。
挂了电话,宁青青拿被子盖着头,鞭炮声太吵了,让她有心悸的感觉。
裴泽析在安静的别墅,隐隐约约能听到远处的鞭炮响,但并不能影响到他,电话里的鞭炮声戛然而止,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起大衣就出了门。
一路飞车,朝宁青青爸妈家赶。
车开到楼下,整栋楼都笼罩在昏黄的烟雾中,地上满是鞭炮的纸屑。
放鞭炮的人少了,周遭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宁青青握着手机,屏幕上满是她呼出的水蒸气。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的心突突的跳着,预感到了什么,一边起身,一边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我在楼下。”裴泽析没有说要宁青青下楼的话,只是向她汇报了他自己所处的位置,决定权在她。
心口一紧,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你……在楼下干什么?”
宁青青声音干涩,尽量让自己不在乎,可心跳总是不能有正常的频率。
“不干什么。”
满鼻子都是呛人的硫磺味儿,裴泽析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裴泽析咳嗽的声音传入宁青青的耳朵,她的心跳更加的疯狂。
“你回去吧,我不会下去。”
虽然已经走到了窗边,把窗帘拉开就可以看到楼下的人,可宁青青没有,伸出的手慢慢的收回,然后退坐到了床边,又躺了下去。
“嗯,新年快乐,晚安!”
怕自己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裴泽析果断的挂了电话,然后放平车座,躺了下去。
偶有鞭炮落在他的车顶,炸得轰隆隆的响,他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想再多待一会儿。
大年夜,裴泽析却是孤身一人,他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找到一处温暖的地方,便舍不得离开。
躺在床上睡了很久,宁青青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到窗边看了看,楼下的车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车身上落满了火炮的碎屑。
随他去吧,她不想再管他的事,谁知道他是不是突发奇想跑来找她,她不要被他挥之则来招之则去。
为了躺得舒服一些,裴泽析把脚放在了中控台上,却不想脚一滑,压在了喇叭上,突然一声“嘟嘟”惊得宁青青猛然坐了起来。
他不会一晚上不停的按喇叭吧?
吵到她没关系,可是吵到其他人,那她真是难辞其咎。
思索再三,宁青青拨通了裴泽析的电话,不耐烦的低斥:“你快回去吧,今晚是大年三十,别在这里待着。”
“没地方去。”
裴泽析下了车,然后快步上楼。
“你那么多房子,怎么可能没地方去,嗤,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房子多,女人更多,不管你去找Cherrie,还是找白夏薇都好,就是别再来找我。”
她对他已经死心了,就连想起他听到他的声音,心也会撕裂般的痛。
“把门打开。”
他人高腿长,一会儿的功夫就上了楼,停在宁青青爸妈家门外。
“不开!”宁青青的心猛烈的抽痛着,走出自己的房间,隔着门,已经感受到了裴泽析骇人的气场。
“打开,我就想看看你。”
孤零零的站在门外,裴泽析倍感凄凉。
“没什么好看的!”
这旧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宁青青尽量压低声音,怕被爸妈听见。
“不好看也想看。”
就算不用电话,宁青青也听到了裴泽析的声音,薄薄的木门,外面就是她深爱的男人。
一步之隔,却远如天涯相望。
“你回去吧!”
她不想开门,怕自己会就此沉沦,不想沉沦,怕自己再难逃脱。
“青青,把门打开!”裴泽析的手握掌成拳,轻轻的落在门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裴泽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我都说了不开门让你回去,你还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娶Cherrie吗,你就去娶她,别再来烦我,这几天我不容易过得好些,你又来烦我,是不是不想我过得好?”
宁青青又气又恼,该死的裴泽析,难道是她的克星吗,又或者说,是她上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来还。
“把门打开,我就看一眼、”
也只有在宁青青的面前,裴泽析才会放下身段,软言细语的和她说话。
“不开,不开!”
门外的裴泽析就跟大灰狼似的,宁青青知道,一开门就会被他吃掉,不想被吃,就只能顽强抵抗,全力保护自己。
“青青,开门。”裴泽析又轻轻的砸了门一下。
木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宁青青心惊胆寒,怯怯的朝爸妈的房间望去,确定没动静,才开口:“不和你说了,我睡觉去!”
“青青……”
裴泽析的这声喊连挂了电话的宁青青也听得清清楚楚,他开始不轻不重的砸门,逼着宁青青给他开门。
宁青青很矛盾,如果裴泽析继续敲门,吵醒了爸妈,妈妈一定会拿扫帚赶他走,如果给他开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已经不敢想,腿有些发软。
突然听到爸妈房间有动静,宁青青火速打开门,冲了出去,推着裴泽析下楼。
……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宁青青的身上只穿着睡衣,寒风一吹,冻得缩成一团。
裴泽析连忙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她的身上,眸色深沉的看着她,眼中甚至还有胜利的喜悦。
也确实该她高兴,她又一次输给他了。
可即便是输了,在气势上还是不能继续输下去,宁青青板着脸,冷冷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说几句话而已。”
裴泽析说着就发动了车,一直开到河边。
杨柳岸晓风残月,很浪漫很有意境,但宁青青无暇欣赏。
“你没和莫尚勋在一起?”
停稳了车,裴泽析迫不及待的问。
“废话,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她对莫尚勋又没感觉,而且两个人也不合适,她也没打算找个感情的替代品,宁愿一个人过,或许还能更自在一些。
“呵,他说他要追你。”
看来真是他紧张得过度了,把莫尚勋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充其量就是个假想敌,根本构不成实质的威胁。
“他说他要追我,我就该跟他在一起吗?”宁青青冷笑着反问:“很多女人都说爱你,你是不是都要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