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晓初,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电话是肖胜春打来的。
“算了,你别来了,这里我一个人在可以的。明天你还要上班,在医院睡不好的。”
这两天的共同奋斗,让何晓初暂时把外遇离婚的事放在一边,对他态度也好了不少。
“你一个人行吗?”肖胜春追问了一句。
“没事,她晚上不用打针,我搂着她睡在床上,反而你来了没地方睡。”
“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手机放在旁边啊。”
“好,那就这样吧!”
“等一下,晓初,辛苦你了。”肖胜春总想说点什么,趁这时把上次的事抹平。
何晓初当然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不过,她并不打算原谅。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不辛苦,女儿生病,做母亲的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要说辛苦,也是我们妮妮辛苦。再见吧!”说完,何晓初挂了电话,发了一下呆,便准备回病房。
杜明凯一直站在她背后,看她打电话。她真累了,声音嘶哑。见她要转身了,他几步上前,在后面忽然抱住了她。
“别怕,是我!”他柔声说。
意外,让何晓初一下忘记了所有动作,就这样任他抱着。除了意外,还有紧张,她紧张的心都要蹦出来了。这才知道,其实自己也有些想他。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还有担心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滚烫的气息依然像每次那样将她缭绕。
“她怎么样?”他又问。
“放开我再和你说话。”她轻轻挣脱。
“不,就这样说,让我抱一会儿。”杜明凯却不肯放手。
每次抱住她,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要不是她女儿忽然生病了,他们现在已经是尽人皆知的情侣关系了吧。
何晓初累了,从妮妮生病到现在,她精神都是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好在从下午到现在总算控制住了病情,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她甚至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怀抱,而且从内心来讲,她也需要一种安慰。
不知不觉,这安慰就转移到杜明凯身上来了。她知道,他不能帮她做什么,但是被他这样抱抱,似乎也是一种依靠。
“她好多了,我还是担心她反复,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轻声说。
“肺炎?”
“恩!”
“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稳定下来就是好情况,不过打针要打很多天,她还烧着。”
“你很累吧?看你,声音都变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人在我也不放心,妮妮总找我。”
……
两人就这样抱着,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说什么亲热话,对彼此心里却已经是非常大的安慰了。
“好了,我得进去了,你走吧。这么晚真不应该往这里跑的,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我不走,今晚我就在这里陪你。”他看何晓初眼圈都黑了,气息微弱,已疲惫至极,心疼死了。
“别胡闹了,快回去!”
“不!”
“你再不走,我要生气了。怎么这么任性?就算留在这里,也不可以到里面陪着,明天妮妮会说你来过……”
“你还是怕他知道?”杜明凯有点生气了,她为什么还要处处在意那个混蛋的想法。
“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已经够乱了。你回去吧,真为我好,就回去。”她说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眼光里全是不舍心疼,还有炽热的相思。
“再给我抱一下,我就走!”他无赖地说,又从正面把她圈入怀中。
何晓初明知这时不该和他拥抱,奈何却不想推他。他们紧紧相拥了一会儿,在杜明凯想要低头寻找她唇瓣时,她躲了一下推开他。
“这回总可以走了吧?”
“我出去看看外面还有卖水果的不?你现在得补充点维生素,要不然自己免疫力低,也会生病的。”
“别买,这里什么都有。”她说。
“不行,等一下我来时给你发信息你就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杜明凯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对,快步走了。
也许因为是医院附近,有两家水果店还营业着。杜明凯特意买了一些新鲜桂圆,他总听母亲说,桂圆补中气。而且这水果糖分高,应该能补充体力吧。
何晓初回到病房,妮妮还没有醒,摸了摸额头,还是热,比前两天却是好多了。
坐了一会儿,手机响动,她忙又出去,见杜明凯手中提着桂圆站在门口。
“到这里坐一会儿,吃些桂圆再进去。”他说。
何晓初知道不吃,他不会走的。
“我不能在这儿坐很久,怕妮妮找我。”她坐下来,他剥了一只塞给她,她接了下来。
一连喂了她很多桂圆,她每吃一个,他都更开心几分。
杜明凯又给她剥了一个,刚要放进她口中时,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医院很静,声音显得特别大,何晓初生怕妮妮醒,几步跑回了病房。
杜明凯忙接了电话,原来是杜柔柔打过来的。
“哥,怎么还不回家啊?妈让我问问你,是在她家住了吗?”
杜明凯真想找杜柔柔好好算算账,现在在医院里怕吵,只得改天。
“我回租住的房子了,叫妈别担心,就这样,再见!”
妮妮并没有醒,多日的病痛折腾的她自己也很累,睡的很熟。
何晓初又匆忙出来,打算跟杜明凯打个招呼就再进去。
“杜明凯,今天真的谢谢你,以后别来了,好吗?”她轻声说。
“我得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再给我抱一下!”杜明凯却又一次拉住她手臂,一带,再次紧紧拥住她。
几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小嘴,狠狠地吸允了两下,又倏然放开。
他太想念她了,要是多亲两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两人各自喘着粗气看了彼此两眼,何晓初便回身逃也似的回了病房,杜明凯又在窗口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这晚陈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和杜明凯的事情,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一样。
她不想缠着他赖着他,可忘不了他,又能怎么办?
思绪不安中忽然她听到了父母房间有哭泣声,吓了一大跳。他们肯定是有事啊,否则不会三更半夜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悄悄地起身,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们房门口,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哭了,小梅,别哭了。唉!”是父亲长叹声。
“我怎么能不哭啊,我着急啊!我要是不能活着看见瑶宝结婚生子,你说,我怎么安心走?怎么能安心?呜……呜……呜……”
活着?走?这是什么奇怪的字眼?陈瑶一下子像被定住了一般,直觉得血一起涌上了头,几乎不能思考。
难道母亲?母亲她是生了重病不成?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呢?
“小梅,别想那么多。许是诊断失误,明天我再陪你去趟北京,我们换一家医院再看看。”
“老陈,别折腾了。这一两年来,你陪我去过的医院还少吗?北京,上海,甚至国外都去了。俗话说的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我就几个月时间了,哪儿也不想去,我就想多看看我们瑶宝。我就想看着她,要是她能成个家,我也就……呜……老陈……”
母亲的呜咽声还有她的话让陈瑶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忙拼命捂紧嘴巴,强撑着要摇晃的身子轻挪回房。
既然父母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得表现出不知道啊,否则怎能对得起他们。
回了房间,关好门,她扑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压抑地痛哭起来。
陈瑶,你看你,都在想些什么。母亲生病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了,你竟然都不知道。
从前年开始,他们老两口就好像兴致特别高似的,老说要到处去玩玩,去旅游。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根本不是去旅游了。
妈!妈!陈瑶一边哭着,心里一边呼唤着母亲。
从小到大,母亲为自己做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重映,让她更加伤心。
不行,妈就这一个愿望,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
杜明凯,对,这事得找杜明凯。想到了杜明凯,她心里似乎生出了一丝宽慰。他是个好人,一定会帮自己的。
而且一个人一旦面对一件大事时,她第一反应就会想起最在乎的人。她现在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好想向他哭诉,让他来同情自己,哪怕是可怜自己。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拨通了他手机。
杜明凯在租住的房子里也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脑子里全是何晓初的倩影。她的脆弱,她的坚强,还有刚刚和她的拥抱。
手机响了,见来电者是陈瑶。他本不想接的,怕她总是弄不清两人已经分手了。后来想想这样也不对,而且她半夜三经打电话来,说不准有什么事呢。
还是接了起来,沉声“喂!”了一句。
“杜明凯……杜明凯……”叫出他名字时,她已经哽咽了。
“怎么了?”杜明凯一听情况不对,猛然坐起身来。
“我……我……”
“怎么了?怎么忽然哭了,是做噩梦了?”现在深夜,他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不是……我刚刚听到……听我妈说……”由于过于伤心,陈瑶说话已经有些说不清。
“到底怎么了?你冷静一下,好好说,我听着呢,啊!”
平时陈瑶虽然算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却不十分脆弱。是以,今天这种情况让杜明凯觉得她定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语气也就比平时对她来的温柔了。
果然他这种语调,让陈瑶略微平静了些,深吸了几口气,她总算把话完整说出来了。
“我刚刚听到我妈说,她病了,是绝症。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杜明凯……杜明凯……”说完,她又哭起来。
杜明凯对这个消息也异常震惊,她母亲应该跟自己母亲年纪相仿,也就五十岁左右。
这么年轻就得了不治之症,任哪个做儿女的也接受不了啊。
“她确诊了吗?说不定是误诊呢。要不明天我让我爸妈……”
“杜明凯!”她拦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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