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和雷傅生来到了白云区的一家赌博机场子,这家场子是新开的,一般来说新开的场子为了招徕顾客都会把赔率调高一点,一般是六四,有些底子厚的老板甚至会调到五五,不为赚钱,只为赚个吆喝。
我和雷傅生来到的这家场子原先是一家小纺织厂,老板直接把厂房改成了赌场,很大,机子也很多。
我买了一万块的筹码,开始一台机子一台机子的试过去,而雷傅生也和我一样,不过我们两是分开进赌场的,免得被人家觉得我们是一伙的。
试了几台机子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停住了手对雷傅生使了个眼色,然后我就进了厕所。
找了个坑蹲下来我盘算着刚刚自己的发现,没过几分钟就听到隔断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我咳嗽一声,那边传来雷傅生的声音:“怎么了?”
我低声道:“这场子太黑了,赔率好像比七三还低。”
雷傅生嗯了一声:“我也发现了,新开张的场子赔率调这么低,这家老板是黑。”
“雷哥,你看我们怎么办?赔率这么低,想赢钱难度挺大啊。”
雷傅生沉默了几秒钟道:“要不算了,随便玩玩咱们就走?”
前面我说过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让我有些自我膨胀,加上我这个人有点讲究,觉得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兆头不好,所以我蹲在厕所里抽了根烟,终于做出了决定。
雷傅生开始零零碎碎的下注,有赢有输,总体来说是输得多赢的少,我明白他的想法,不想引起场子里的注意,做做样子就准备离开了。
可我的想法和他截然不同,我开始认真的试着场子里每一种类型的机子,认真观察每次开局,渐渐的让我摸清了这场子里的套路。
你不是黑吗?不是82吗?看我不赢死你!
我挑了一台森林舞会机子疯狂下分,那气势吸引了很多赌客围过来看,我不怕人多,要的就是人多,人越多场子里越不敢弄鬼,也不会出现赢了钱不让走的情况。
“狮子,大狮子!”围观的人群哗的一声炸了锅,我这一把赢的很凶,具体数目记不太清楚了,但很确定上了十万。
但我并不满足这一把的大胜,我眯着眼睛抽着烟,开始破解这台森林舞会的程序。
森林舞会对我来说实在太熟悉了,没过几把我就几乎押什么有什么,在旁边的人看来简直是如有神助,很多人看我的目光都露出敬畏羡慕的神色。
在赌场上什么人最牛,就是能赢场子钱的人最牛。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周润发演的赌神一样,帅呆了,酷毙了。
雷傅生夹在人群中拼命给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见好就收,看到他的表情我头脑清醒了一点,可已经来不及了,几个彪形大汉已经围在我身边,一个五短身材却梳了个大背头的中年男人黑着个脸向我走过来,一看那架势我就知道坏了。
说句实话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你能开这么大一场子的老板,至于计较这一时的输赢么?
中年男人开了口,哇哩哇啦的一大堆我根本听不懂,真是鸟语。
看到我一头雾水的样子,中年男人轻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干,是个外乡仔!”
当中年男人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形势不妙,我当时脸色都变了,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就在我担心得要死的时候,雷傅生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操着和那个中年人一样的口音哇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我看到那个中年人一张臭脸阵红阵白,最后指着我大声骂了两句鸟语,却没有动手。
场子里的一个女服务员过来把我的分给下了,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动作,当时我什么话都没说。
那个女服务员把分下了以后就有人把钱算给了我,雷傅生看拿到了钱,立刻就拉着我飞快的出了赌场。
他走得飞快,我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跟得上他,而且当时他脸色很凝重,一直到上了他的黑色桑塔纳脸色才放松下来。
飞快的发动汽车离开,一直到开出去挺远之后雷傅生才对我开口,一张嘴就先骂了我一顿。
他说我太招摇,就算破解了机子的程序也没有我这样作弊的,押什么中什么,这已经不是在挣钱,这是在明明白白的扫场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