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清醒过来,我终于放弃了殴打这个可怜的医生,我跪倒在地上双手抱住优子的头,放声大哭。
我是个很少流泪的人,因为从小我父亲就教育我男人流泪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这一刻我却只想大哭一场。
我哭着哭着,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的回头,是那个医生,他身上满是我留下的脚印和灰尘,就站在我身后,但他的脸上却没有恼怒的意思。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但是我想问我能离开了吗?”这个医生问我,我愕然的看着他,忽然问他:“我打了你。”
医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脚印,耸耸肩膀:“好像是的。”
“你刚才有机会夺走我的枪。”我道:“你可以打死我或者是揍我一顿,为什么你没这么做?”
这个医生笑了起来:“年轻人,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我失去最亲爱的薇薇安的时候我也想要毁掉整个世界……发泄出来就好了,我只不过是恰好成了你发泄的工具罢了。”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快走吧,我想警察很快就会来了,祝你好运。”
这个医生把名片递给我然后跑向他那辆轿车一溜烟的开走了,我看了一眼名片,查理?斯特伍德医生。
我茫然的把优子抱到车后座上放好,上车发动车子,但却掉转了方向行驶。
三个小时后,我把车开到了那个我和优子从巴特勒庄园逃出来后躲藏的那个山谷。
把车停在了山谷的角落里,我把优子从车上抱下来就这样抱着她沿着溪水走向那个森林中的小湖,那座森林中的木屋。
优子死了,我的优子,她死了。
她和我的孩子,为了我死了。
我仿佛行尸走肉一样走在森林中,荆棘再一刺把我身上的衣服全都刮破,我的皮肤上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但是我完全没有感觉。
我就这样走在森林中,在这圣诞节的午后。当我终于走了那座小湖边那栋木屋前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抱着优子坐在湖边,做了很久很久,我一直在盼望,盼望下一刻优子就会睁开她明媚的眼睛,用她温柔甜美的声音呼唤我:“嗨,陈君。”
一直到了太阳西下的时候我才抱着优子走进木屋,进了木屋以后我直接来到卧室掀开地毯,露出了地下室的入口。
别看文森特兄弟那天离开的时候叫嚣得很凶,其实最后还是没有把这个地下室解决掉,这对兄弟除了自己的爱好外可以说是懒得出奇的,想到这对和我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双胞胎兄弟两,我不由得更加难受。
不过这种难受和失去优子的痛苦比起来要差得太多了,我吃力的把优子抱进了地下室里,同时还带进来一把工兵铲。
这是一把二战时德军配备的制式工兵铲,虽然年代已经不少但却还是非常坚固实用,铲子边缘锋刃飞快,如果用这把工兵铲和人动手的话,我想轻松能砍断一个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