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默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得承认您的想法很对,如果我父亲知道我把这个赌场交给你们控股的话,他会亲手剥掉我的皮,他一定会这么干的。”
我点点头:“那么我就觉得费解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汉默看着我道:“我听婷婷?杨说,你是上届的世界赌王!”
我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你对她的称呼,你可以称呼她杨小姐或者杨女士,但是现在你用的这个称呼,让我很不舒服!”
事实上,欧美这边对女性一般来说都会加上小姐或者夫人的后缀,咳咳,小姐这个有中国特色的称呼在国外还没有那么厉害的歧义,但是连名带姓的称呼一个女性,这其实是有点过分的行为,我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汉默,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小子对杨婷婷有野心,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汉默迟疑了一下:“抱歉,我不知道婷婷?杨是您的……好吧,我错了,我道歉,我可以称呼她杨小姐,可以么?”
我咳嗽了一声:“我个人觉得你应该称呼她杨女士!”汉默呃了一声:“这样啊,好的?陈先生,您是拿到了上届的世界赌王,是吧?”
我点点头:“没错,我确实拿到过这个头衔,那又怎么样呢?”汉默有些兴奋起来:“那么,您一定对经营一家赌场十分的了解,不是吗?”
我嗯了一声:“可以这么说,事实上我在英国伦敦华埠拥有一家赌场,生意还不错。”汉默兴奋的搓着手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您可以帮助我把我的赌场经营的好起来,我很有可能继承家主的位置,等到我继承家主以后,我就可以把这家赌场卖给你们,同时我还可以支持你们在大西洋城的一切活动,您看怎么样?”
这个小子的想法对我来说其实算是一个意外之喜,我皱起眉头看着他,然后问出了这个计划的一个关键问题:“你继承家主的位置,这将是在多长时间以后呢?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抱歉,我可能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汉默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同时也让我觉得我之前看老美的电影电视剧中美国人对家庭亲情的观念看起来很重完全是一种美化,特么的,这个小子的天性简直可以说是非常凉薄了。
汉默的父亲,确实是一位在大西洋城举足轻重的大亨,而汉默所属的这个家族,在大西洋城乃至整个美国的赌博业中都有着很大的势力,打个比方,汉默所属的这个家族在赌博业里的能量和萨利埃家族有的一拼,唯一可能不如萨利埃家族的地方,就是汉默这个家族和黑手党的关系没有那么密切而已。
不过相对的,汉默所在的这个家族和一些美国官方的人物则是关系密切,某某议员某某州长都是他们这个家族的座上客。
这样的一个家族,家主的位置当然是很多人都会觊觎的,而汉默的父亲原本有一个嫡子,也就是说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所生的儿子。
但是这位汉默的这位兄长非常喜欢赛车,不是那种官方的正规赛车,而是那种飙车,结果在几年前的一次街头飙车中,汉默的这位兄长出了事故,命倒是保住了,但是脊椎和脑部都受了重伤,命是保住了,可是却成了一个一辈子都得做轮椅并且出现了智力障碍的废人。
我听到汉默说他那位哥哥出事故的时间时,忍不住问他:“你是在你哥哥出事故以后才被找到的。”
我这句话问出口以后就发现了我这句话实在是问的有些冒昧,但是汉默却没有做声,他喝了一大口酒以后用发红的眼睛望着我:“没错,就是在哈威出事以后我父亲才开始想起我这个私生子的,如果哈威不出事,我想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想起我这个儿子。”
这个高大英俊的青年神经质的笑起来:“嘿嘿,陈先生,你知道我的父亲,敬爱的,受人尊敬的克拉克先生找到我的时候我在什么地方吗?”
我没有说话,我大概能想象得到这位现在比大多数人梦想的都更加富有的年轻人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必然有一个不被承认的母亲,那么一个女人既然能够吸引克拉克?RS这样一个大亨,想来她一定有惊人的美貌,而一个拥有惊人美貌的女人却无法嫁给自己所爱的人,那么她的出身一定不太高贵。
汉默没有什么掩饰的告诉了我他当年的情况,看得出,这个年轻人非常需要倾诉,或者说他压抑的很久了,这个小子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了一切。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一个依靠年轻和美貌来养活自己的女人碰上了一个多金的出门偷腥的男人,可能是预防措施没做好,也可能是某个人故意为之,总之在金钱和欲望的交换中产生了一个不该产生的后果,女人怀孕了。
怀孕的女人曾想要用自己怀孕的事实得到一些东西,实在的说,这个女人的要求并不多,只是想要有安定富裕的生活而已,是的,她连名分这种东西都不敢要求,但是男人却连这一点点在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付出都不肯给她,迫于男人的压力,怀孕的女人离开了原本居住的地方来到了另一个城市。
让人意外的是,女人虽然被迫离开但却终究把孩子生了下来,而且独力抚养他长大,从这点看母性是多么伟大的一种感情,它完全不会受到任何外部条件的影响。
汉默就是那个孩子,他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在辛辛那提的贫民区,而他的母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病故,所以我们这位现在看起来英俊多金的汉默先生,在他十二岁到十七岁的这五年里,是一个小偷,是一个不良少年,一个不良少年该有的毛病他都有,除了没有杀过人以外,他基本上什么坏事都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