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望无际的荒凉!
陈昂跋涉在高丘上,远远望着天边的枯黄,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没有外星人,甚至连一点砂砾之外的东西都缺乏,在星球大战的银河系,数以千万记适宜生存的星球里,这里哪一颗?自己又在何方?
陈昂不知道答案,他已经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了一个星期了,身上携带的食物和水仅仅还能坚持三天,如果再不能找到补给的地方,那就必须穿越回去补充。
事实上,生命存在的痕迹完全不可能出现,陈昂测量过这个星球的大致情况,调查过大部分的自然环境,他发现,空气中的水分子,即使以他的感官,都察觉不有大规模聚集的大分子,这意味着,周围数百里的范围内,没有暴露在地表的水源。
地下的砂砾,也是干燥而松脆的,深入底层数百里的范围,地下只有岩浆,不存在蓄水层,从周围的岩石层来看,上一次水蚀运动,发生在数百万年前。陈昂也是因此确定这个星球上有生命存在。
毕竟,数百万年对于人类,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但对于星球来说,不过是一个较短的周期罢了,有水£,就有生命,对于这种空气成分离奇的适合普通人类生存的星球更是如此。
天边,陈昂第一次看见除了沙丘以外的东西,一团模糊的光影,迅速的朝这里靠近,按照陈昂的判断,时速达到了数百公里,来到他面前不需要超过两分钟。陈昂默默的俯下身子,将身体贴在地面,心里却对自己的这番准备不以为然。
这对时速数百公里的沙尘暴有用吗?
结果不言而喻。
真正狂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是势不可挡的拔山蹈海?还是排山倒海的碾压一片?陈昂是在沙暴来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狂风,是一种摧毁一切的力量吗,他让任何一种人类创造出来的毁灭,都自愧不如。
细小的砂砾,带着惊人的动能打在物体上,这时候任何人都会明白,为什么这里永远只有砂砾,不存在任何其他东西。
因为只要暴露在这疯狂的沙尘中,任何比砂砾更大的物体,哪怕是一块飞船甲板上的合金,都要被一点一点的打磨干净,这种摧毁一切,泯灭一切的恐怖,胜过陈昂所见的任何伟力。
看着一支钛合金飞镖,数秒之内,被打磨成一捧铁粉,陈昂都有一种调头逃跑的冲动,他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异能,脚尖一点,身体腾空而起。想要不被动能伤害的唯一办法是什么?
和它一起动起来!
若是有任何一个塔图因人在这里,看到陈昂张开双手迎接风暴的样子,只怕会对他顶顶膜拜,这是塔图因星球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暴,这是他们的血与泪,塔图因的文明诞生只有一个条件,没有风暴,塔图因人对生存的要求,也只有一个条件,远离黑风暴。
这造就了银河共和国中最剽悍的一个星球文明,也赋予了塔图因人无视死亡,热爱暴力,无所畏惧的性格,谁都知道无法无天,连共和国也不看在眼里的塔图因人,唯一敬畏的事务,就是这可怕的风暴。
能征服黑风暴的人,他必能征服塔图因人,能征服塔图因的人,他将君临银河系。
这是塔图因人古老的谚语,也是他们性格的缩影。无数试图挑战这句话的塔图因人,用生命证明了黑风暴的尊严。
陈昂如同一片叶子,被狂风轻易的卷起,没有一丝抵抗力,疯狂的速度顿时裹着陈昂掠过数里距离,无数摩擦着,撕扯着的乱流,将卷进风暴的一切事物撕成粉碎,陈昂眼睛里,莹莹的蓝光几乎满溢而出。
剧烈的晃动,拼命的旋转,无数可怕的砂砾带凝滞着,摩擦着,对抗着陈昂的身体,陈昂充分调动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缕力量,压榨着丹田的内力,试图去抵抗这种考验。他就像无边黑暗中唯一一盏灯火,谨守着心中的一线光明。
他此时是无比清醒的,每一个矢量,每一寸变化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勉强感受着数以亿万计的砂砾运动的轨迹,感受风力的每一丝变化,即使是这样,陈昂的身体极限也正在一步步逼近。
在此时,消耗的不仅仅是脑力和体力,意志也在一点点地被摧残,考验,头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强打着精神,不能放松,放松就是死,有的时候陈昂真的觉得活着不如死来的痛快,其实只要一松气,一切都会结束。
或者松开控制异能的那道弦,任由那股力量带他离开这个世界。
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陈昂没有放弃,他咬着牙,压榨自己的每一分潜力,去适应这种状态,无声无息间,极限已经逼近,一分钟,两分钟,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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