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邢欣站在门口,轻舔舔嘴,稍微整理下衣服,拿起钥匙开了门。
邢江和尚春,往往天还没彻底暗下来,便已经收拾好碗筷,准备洗洗回房间躺着玩了。
这时候她刚推开门,转身合上了门。
不出所料,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乱七八糟,哪里是个学生。
你还等着我给你开门吗,我不是你们家请的保姆。
我每天做饭,洗衣服……”
呵,又是这几句。
尚春不给邢欣家里的钥匙,说是怕邢欣弄丢。可谁不知道,她这人疑心病最重了,生怕邢欣拿了钥匙干什么去。
这些话在邢欣脑中,早已经倒背如流了,从小听到大,不是个傻子都会背。
她撇了撇嘴。
“呦,你这什么表情。这是你该有的态度?”
尚春气急,抄起身边桌上的不锈钢热水壶,豪不犹豫,往邢欣头上砸过去。
邢江在旁边也跟着附和,看样子也想上来下手。
他平素要么找根棍子狠抽一顿邢欣,要么就掐她的肉。
虽说这不是第一次尚春扔水壶,但他那外强中干的性子难免也有几分动容,不过立马又恢复原样。
邢欣没有躲。
躲了,应该会更痛吧。
她累了,想早点回房了。
沉重的撞击声响起,不偏不倚,那水壶正中邢欣头顶。而此时的她是低着头的,因而疼痛感双倍。
恍惚间,她想起,第一次被砸的时候,她还来不及闭眼。
“够了吗?”
邢欣终究忍不住了。不行,她不能在他们面前哭。
说罢转身回了房间。
门关上的前一刻,她听到了外面越来越小的骂声,“你看你教的什么烂人。”
邢欣背部紧贴门缓缓坐了下来,双手环腿,整个人蜷缩在一团,脑袋嗡嗡地做响。
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一滴一滴不要钱一般紧密下落,落到洗淡了的牛仔裤,也落到地上,渗了进去。
她捏紧了心脏前的肉,克制着自己不要那么痛,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呜咽。
有淡淡的铁锈味充盈在嘴里。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她咬住了右手臂。
左手臂深处,有几道狰狞的疤痕林立,也有数不清的浅浅疤痕错杂。
这些,是刀伤。
邢欣,有自残倾向。
等到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才反应过来。右手臂上已经有了一个带血的牙印,轻微发紫。
而她恍若不觉,放下衣袖,掏出棉服里的老人机,拨通电话。
“葛菲。
是我。
明天我去找你吧。
好。”
挂断电话,邢欣看着窗外的星星,倚着窗子,又久久地注视了好一会,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