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
这个家里究竟是怎么了?
漓琢非常怀念那个,那个之前被欢笑声充斥着的凝露园。
“姐,你听到了么?那个疯婆子又开始闹了?”
漓伶推门进来,她的手上拿着一本,她看了一半,就再也看不下去的书,来到漓琢的身边,一脸的凄楚哀怨。
“这么大声,耳聋才会听不见。”
被漓伶这么一问,怒气冲天的漓琢,火大地一甩她手上拿着的,婉儿刚刚差人送过来,异域他国进贡来珍奇丝锦。
“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他干嘛要气走母亲,找来这个祸事精留在身边?闹腾的凝露园鸡犬不宁。”
姐姐如此火大,漓伶更觉冷小熹无辜。
“姐,你说错了,父亲不是气走了母亲,是写了休书给母亲。”
漓伶不说休书还好,说起休书,漓琢的火气更大。
“走,漓伶,我们一起去找父亲,今儿咱们俩倒是要问清楚了,他为何放着好日子不过,气走了母亲,弄个疯狗回来。”
“疯、疯狗?”
漓伶天生好脾气,她跟漓琢的火爆脾气截然不同。
漓琢虽然身为皇家公主,可她的脾气以及说话的口吻上,秉承了冷小熹的遗传基因。
早就忍不了了,火爆脾气的她,说话口无遮拦,还时不时的会因气急而爆粗口。
“姐,等一下咱们俩见到了父亲,你可别由着性子来,你也知道,父亲最近好像是换了个人,他的精神很是不好。”
漓琢前头腾、腾、腾地走路,漓伶小跑着跟在姐姐的后头,天性纯良温顺的她,生怕姐姐的火爆脾气,惹怒了父亲。
转了几个弯,姐俩站在了漓博明的书房外头。
守门的两个侍卫,见是两位公主前来,急忙迎了上去。
“二位公主有事?”
“我们俩既然来到了这里,当然有事。”
漓琢浑身弥漫着一团骇人的怒气,冲着问话的小厮怒喝了道。
“你们说,你们是进去禀报?还是让开,让我们俩自己闯进去?”
漓琢来过了几次这里,每次都被这两个家伙,以武郡王已经休息了为由给打发了。
这次,漓琢是打定了注意,不管怎样,不管对方用什么样的借口,她都要见到漓博明的面。
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眯着眼睛一脸的果决,不妥协。
大公主的脾气,在凝露园里谁人不知。
眼前来者不善的漓琢,让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
方才,从门内飞出来的药碗,到现在还让他们俩心有余悸。
武郡王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即便是进去禀报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而眼前大公主的果决,她骇人的眼神又让他们惹不起。
反正,怎样都是个死,让漓琢闯进去,跟自己去禀报没两样。
所以,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省去了其中的麻烦,选择让这两位公主,自行闯进去好了。
“那个……那个,大公主的武功高强,我们拦不住,你,你就闯进去好了。”
“好,算你们识趣。”漓琢冷笑了一下,带着漓伶伸手推门,就走进了漓博明的书房。
明明天色还没黑,而这书房的窗户上,却挂着厚厚的窗帘。
姐妹俩进门,就被一股浓烈的沉重,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漓博明听到门口的响动,悲悯压抑的他抬起头来。
是漓琢跟漓伶。
看到她们俩,漓博明只感觉自己的心口紧揪着,巨疼了一下。
“你们俩进来干吗?谁准许你们俩进来的?”
前面昏黄灯光出,传来温怒、却又暗哑干涩的怒喝声。
这样的声音,叫漓琢跟漓伶的心头,不自禁的一怔。
这声音果真是父亲的声音?他什么时候用这样的口吻,跟她们说话。
“父亲,是你么?父亲不想见到伶儿,不想伶儿么?”
没等漓琢说话,漓伶被漓博明如此的喝问,她委屈地带着哭腔,声音颤颤的,抖着声音问。
空气中的凝重,被漓伶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打破。
原本还要发怒的漓博明,听到女儿含泪的哭声,他心头一颤。
他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硬壳,被漓伶这一声凄楚的父亲,顷刻间给瓦解殆尽,柔情顿时就萦绕他的心头。
“伶儿,别怕,你连父亲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黑暗处,漓博明不自禁地冲着她们俩伸出了手。
可是,漓博明的行为,姐妹俩却是看不到,不过,听声音是那般的熟悉亲切。
这样的声音从那暗处传来,此情此景,漓琢心头的火气,不知怎地,忽然就转换成一股铺天盖地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