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相府的小厮牵了一匹马到望舒跟前。马身是棕色的,然而步伐的矫健却不逊于之前的汗血马。
望舒诧异的问:“这马从哪儿来的?”
“是成王妃命人送来的,说是给姑娘的补偿。”
望舒笑了,她走过去摸了摸马背,皮毛顺滑,触感极好。
“她倒也太实诚了,我只当是她的客气话,谁知还真送来了。”
零露在一旁搭腔道:“听说成王妃命人寻了许久。对了,她还给姑娘递了一封信。”
她说着抽走了小厮手上的信件。
望舒拆开一看,前面尽是歉意之词,到了最后才步入正题,却是邀她一起去慈恩寺上香。
“果然祸兮福所伏,失了匹好马,却得了个朋友。”望舒笑着合上了信。
翌日,成王府的马车直接停到了相府门前,望舒坐了进去。
见叶妙仪脸色红润,神态精神,望舒倍感诧异,“你莫不是遇着了什么好事?几日不见,倒养得这般好了。”
叶妙仪一改往日的清冷,反而笑着道:“还不是托了萧姑娘的福气,从你生辰宴上回来后便是这般了。”
望舒听了掩唇笑道:“我竟不知自己还有这种魔力。”
未多时,马车上了山。天上风云骤变,下起滂沱大雨,山路泥泞,行得倒是缓慢了许多。
叶妙仪掀开车帘,望着那倾盆之势的雨水,蹙起了眉,“倒是我挑错了日子。”
望舒安慰她,“你我皆是凡人,怎知天意,普天之下唯一能揣测天气的怕也只有太史令了。”
经望舒这么一说,叶妙仪倒也释然了。
“我自诩淡定从容,却还是不如萧姑娘。上次遇到那么危急的情况,你也能那般冷静,让我好生敬佩。说起来你也是我的恩人,若不是有你护着,只怕我……”
马车的猛烈晃动打断了叶妙仪的话,她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扣住车壁,直到马车停稳,她才定住心神。
望舒掀开车帘,“这是怎么了?”
零露了解完情况,跑过来回道:“姑娘,是柏雪公主的马车坏了,横在了半路,咱们的车差点撞上。”
望舒和叶妙仪对视一眼,走了出去,近侍为她们撑起了伞。两人行至近处,却听见柏雪将修车的小厮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怎么还没修好?若你们耽误了上香的时辰,我回去定禀明王爷,把你们统统遣散出府。真是没用的东西!”
叶妙仪听着不舒服,但如今既然遇上了,也不能转身走人,便向她提议道:“既然妹妹赶着上香,便同我们一道去吧。”
柏雪打量了她的马车一眼,有些轻蔑的道:“你们的马车那般小,我已有身孕,怎么能和你们挤在一起。”
虽是这么说,见自己的马车迟迟不能走,她也是失了耐心,于是她和叶妙仪商量:“不如姐姐先将你们的马车让给我,你们躲在我的马车里避雨,等我上香回来了再还给你们如何?”
她这么理所当然的模样哪里是求人的态度,叶妙仪还没有说话,望舒已然回绝:“这自然是不行的,我们也赶着去上香,误不得时辰。”
柏雪打量了望舒一眼,嗤笑道:“你们两个又没有身孕,跑去上香作甚?”
这般嘲讽的语气,倒似除了她之外没人会生孩子了。
望舒冷笑道:“公主来自番邦,怕是不了解我朝风俗,这慈恩寺可不是专给有孕之人拜的。我和成王妃此行是特意为国祈福,求的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若是误了时辰,耽误的便是家国大事。公主若因为怀孕这种小事前去拜佛,怕是走错了寺庙。你应该转向兴善寺才是,那里求子保平安最为灵验。”
外面雨大,望舒倒是后悔下来这一遭了。枉自己和叶妙仪还想捎她一程,她不见好就收便罢了,反而还得寸进尺。
望舒转身走回马车,踏上马凳时似乎又想起什么,微微顿足,“对了,我还想提醒公主一句。如今正是香火繁盛的时节,无论哪个寺庙,都是人多。你若担心旁人挤着你的娇躯,不如就清场上香,也好摆摆你侧妃的威风。”
柏雪被她怼得脸色青白,气得直接钻下了马车,“我怀的可是成王嫡长子,陛下的亲皇孙,怎么到你口中倒成小事了?”
望舒通过车窗睨了一眼她尚未显怀的肚子,“陛下那么多儿女,难道还缺孙辈?公主也别搞错了,你怀的的确是长子,却不是嫡子,从成王正妃的肚子里出来的,才能担得起‘嫡’这个字。”
说完,望舒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放下了车帘,“零露,还不快去扶成王正妃上车,我们要走了,可别误了时辰。”
叶妙仪回身上了马车,不多时,便继续启程了,将那些嘈杂之声彻底甩在了身后。
叶妙仪自诩清高,平日里不屑与柏雪争执,如今看着望舒怼她,心里反倒是痛快。
“萧姑娘的口才可真好,我念她来自番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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