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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爱是那么短,遗忘是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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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把‘相濡以沫’的爱情奉为圭臬。可‘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庄子明明想说的是,与其如此挣扎,不如在这‘江湖’之中忘记彼此……”我左手伏在她的背上,右手将她的头搂在怀里,轻轻抚捋着她芬芳的秀发。

    她愈发难受,一声声的抽泣,节奏不一地在我怀中与肩头律动。

    我帮她顺顺气,然后扶着她的双肩,她慢慢从我的怀中抽离。

    抬起头,我们对视。

    依恋,无奈,折磨,炽热……

    远处电子广告牌的白色光线,穿过重重屏碍,只剩下一丝丝微光抵达她面容上的泪珠。但泪珠却努力吸取着它们,在内部折射萦绕,一颗颗都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我凑上去,用舌尖,在她红润的面颊上,挑起一串“水晶”,抿抿嘴。

    “大海是咸的,眼泪也是咸的。与其在世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泪海’中吧……”

    那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我们脚边的树叶上,啪嗒啪嗒的“雨滴”声,急促不止……

    聂鲁达在《疑问集》和《二十首情诗》(20)中,都书写了这样一句话:

    “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

    如果这也会是仰慕他诗歌者的宿命,那这份悠长的悲剧感,或许就属于仰慕者本身吧。可那又如何呢?如果这世界仍有微观崇高感的残存,我倒觉得这份悲剧感是最高级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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