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帮我摆平?”这话房主已经问了第三遍了。
“嗯。”因为回答的太多遍,宁非显得很没耐心,拧眉看着房主,“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哈哈哈哈,哪有。”房主讪笑着终于不再问第四遍。
宁非偷偷在心里谢天谢地,再问他可真要发火了。这下可算是能安静下来仔细看一下监控视频了。
“在这里停一下!”宁非大叫着喊停视频。房主及时暂停了画面,画面停在了那人挥着板砖准备朝追出来的旺财身上砸。宁非眯着眼凑近到显示屏前,“能把人脸的圈出来放大吗?”
房主遗憾的表示,“不能,我这监控买的二手,很老的货了。”
“那再往后调调。”
房主坐在显示屏前一摊手,“后面没画面了,监控被人恶意损坏了。”
宁非的眉头又蹙在一起,催着房主起了身,自己坐到显示屏前,恨不得把脑袋伸进去。可是没办法,因为角度的问题,监控没能拍全人脸,画面也十分模糊。
“看来他是知道有监控,故意避开了脸。”
“啊?那我怎么办啊?你还能帮我摆平吗?”
“先别急。”宁非双手架在鼻梁前,使劲儿往暂停的监控画面上看,想找出个蛛丝马迹,“等等,这人看着哪里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房主自己也把这监控视频看了不下十遍,一点都没看出线索。
宁非把视频往前调,调到了旺财跑出门前的一刻,暂停的画面上是那人正拿着块尖石在墙上刻刻画画,旺财就是看到他这样的举动才冲他喊叫的吧。
“他左手拿着石头,是左撇子吗?”宁非说着又往画面里的人右手上看,“这是......他右手没有大拇指?”
房主弯腰凑近了看,“唉,还真是啊。这人右手还没大拇指啊,是天生残疾吗?”
宁非摇摇头,“也有可能是赌徒,欠了债还不上,被债主砍了手指抵债。”
“那岂不是亡命之徒。这种人不好惹啊。要不算了吧。”
宁非没听进房主的规劝,盯着屏幕上的人突然瞪大了眼,喃喃着把话又重复一遍,“右手少了大拇指?”
那不就是林趯出事那天,自己跟踪着的人吗?他到底什么人?特地向薛老大提起林趯的手表,让薛老大逼着自己还债,现在居然接走了被自己打伤的冯林?
宁非左思右想实在对这个右手缺了根大拇指的人没什么印象。唯一肯定的是,林趯受伤这事他脱不了干系,宁非肯定得给他一个教训。
“唉。”房主小心翼翼唤着正沉思着的宁非。
“又怎么了?”宁非一脸不悦的瞟一眼房主。
“你手机从刚刚一直在响啊。”
宁非回了神,飞快拿起摆在桌面上一直震个不停的手机,他担心是林趯打给自己的。
“怎么了林趯?”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是我。”对面传来水鑫的声音。
宁非紧张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声音也淡下来,“找我什么事儿。”
“你这语气可真是让人心寒啊。”对面的水鑫拖长了调子在埋怨。
“没事我挂了。”
“唉——,等等!”还好电话没传来爽利干脆的忙音,水鑫松了口气,“你不是说要借用场地的吗?我都准备好了。今晚来不来?不来,我可得照常营业啊。为你关门一天,我得损失多少钱。”
“知道了,欠你一个人情。”
电话里传来水鑫调笑的声音,“那你打算怎么还?以身相许倒是不错。”
一阵沉默之后,水鑫长叹一口气,“知道了,这么开不起玩笑,晚上早点过来。完事钢琴还得还回去的。”
没等宁非主动,水鑫先挂点了电话。宁非毫不在意的看一眼黑屏了的手机,随即把手机递给了房主,“视频拷到我手机里。你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好咧。”房主喜笑颜开接过了宁非的手机。
等拷完了视频,宁非接过手机打算走人。房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送宁非出门,“你说帮我解决的啊。在这样下去,我也守不住这套房了。”
“知道了。会帮你解决的。”宁非跨出了大门,转身打算和房主道别,目光无意间瞥到了旁边的墙。他想起监控画面上那人正在墙上刻着什么。
宁非皱紧了眉头,朝墙边走,房主也好奇的跟着他,一不留神撞上了宁非的肩。
“哎呦。你停下来倒是先说一声啊。”房主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鼻子瓮声瓮气责怪着陡然停下来的宁非。却听到了宁非拳头狠砸墙面的声音。房主吓的没再阴阳怪气了,小声嘀咕着,“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别这么小气的恐吓我啊。”
宁非拳头狠狠钉着墙面,因为他看到墙上写着林趯的电话,后头还跟着一行字,“200包夜,包您满意。”
那些骚扰电话都是来这里放肆完的混混打给林趯的。
“拿抹布来!”
“突然要抹布干什么?”房主有些摸不透宁非的行动,看着宁非摸着墙一路往下走,然后回头凶神恶煞的冲他吼,“提水桶出来!”
林趯歇了两天没来上班,一来上班就引起了各路的目光。坐在工作台前,正准备开始自己小木匠的日常,却被林师傅一把夺过了手里的锉刀。
“林趯,你先等等。你这头是怎么回事儿?”三位师父齐齐盯着林趯裹了一圈纱布的头。
“是啊。”廖师傅捻着下巴上的那一小点胡子,“你大前天提前下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两天不见人影就搞成这样了?”
林趯只是低着头,闷声说了一句,“不小心磕的。”
“不小心磕的?这得多不小心给磕成这样了啊。”
林趯的头越垂越低。许师傅见了咳嗽两句,用胳膊肘一杵廖师傅的胳膊让他停嘴,“行了,还一堆活儿呢。别再林趯这儿围着了。”
林师傅廖师傅自然懂许师傅话里的意思,识相的都散开了。等两位师傅一走,许师傅意味深长看一眼林趯,“出门在外自己照顾好自己,父母知道得心疼的。”
提到父母,林趯鼻子突然有些酸。他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从小爸爸只说希望他健康,妈妈说只想他善良快乐的过这一辈子。可是现在......
现在就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敏感神经爱计较,脾气也坏了。林趯不想这样,可他不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只一个劲儿的自责,觉得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这一天,林趯干活少了以往的干劲儿,把自己抽空,只机械的重复着工作。人看着很沉闷,和以往爱笑勤奋的样子不同了。林师傅时不时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头看一眼失魂落魄的林趯,转回头时候,目光和许师傅不期而遇,两人对视着相互一摇头,便沉默的转正了身体。
林趯呆愣的刨着木板,堆出来的木花落在脚边,让他想起宁非教他骑车那天,他坐在后座睁眼看到灌木丛里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只一恍神,手边倒刺撕开一块。林趯吃痛的皱皱眉毛,包住手指呆坐着发楞。
我到底为的什么变成这样?
到了晚上下班,廖师傅不再让林趯收拾屋子了,催着他赶紧回去休息,打扫的事交给他来做。林趯没答应,只是不想让自己因为体贴的照顾而让自己感到特殊。一旦特殊了,少了他平常习惯的模式,林趯就会不停想起,自己变的有些不对劲儿这回事。
他还是坚持着自己分内该做的事,让三位师父下班先走,自己留下善后打扫。三位师傅见劝不动,无奈只有先走。走出商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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