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只是摇头失笑,重新拿起手中的毛笔,专注精神重新沾墨描绘,仿佛宗师般心境平淡清幽。
“......”
看着对方俊秀肃穆的面庞,云玥眼神闪烁,略微侧开了目光。
两个月的时光,比她想象的更为漫长。
...
数月时光,悠悠度过。
临冬的正午,暖阳洒下尤显温暖。
云玥正颇为慵懒地趴伏在游廊上,衣裙垂肩散落,臀后狐尾随意摆动,饶有兴致地望着林天禄与华舒雅在院内一同练剑。
在这几个月里,她自然认识了不少人。
这位名叫华舒雅的姑娘,知书达理又纯洁可爱,不仅茅若雨对其关爱有加,就连她也颇为喜欢。
如今见其磕磕绊绊地跟随着林天禄学武练剑,时不时露出苦恼神色,又摆出些歪歪扭扭的剑姿,倒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不过,确实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师傅。”
看着林天禄在旁耐心地指点教导,云玥托着香腮,嘴角不自觉扬起丝丝笑意。
“真是的...程姑娘你又偷偷摸摸跑过来了!”
“难不成茅夫人不许吗?”
恰时,在游廊转角处还隐约传来了针锋相对般的交谈。
她螓首微歪,笑吟吟地看着两人气鼓鼓地相互瞪视着走出。
程忆诗这姑娘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其实心思倒是柔软细腻。
“云姐姐!你可要为奴家做主!”
“好好好~”
被茅若雨抱了个满怀,云玥摇头失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明明家中是你最年长,被程姑娘这般欺负和调戏可不行呀。”
“哪、哪有!”
茅若雨满脸通红地从怀中挣脱出来:“明明是奴家在教训程姑娘才对!”
“呼~茅夫人又在说些胡言乱语了。”程忆诗笑眯眯地凑近上来:“你刚才明明都一副快哭出来的可怜表情。”
“你、你这丫头!当真该打!”
“夫人若能追得上,妾身就让你好好敲打一番~”
“站住!”
望着两人如孩童嬉闹般跑远,云玥眼中笑意更盛几分。
她们,或许也算是另类意义上的好朋友?
“云姑娘不一起来活动身体?”
林天禄踱步走来,倚靠在圆柱旁,将木剑扛在肩头轻轻敲打:“难得今日天气暖和舒适。”
“平日里懒散惯了,实在不喜随意动弹身子。”
云玥露出轻柔笑容:“况且姑娘们能幸福安心,便再好不过。”
林天禄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快恍然道:“差点忘了,再过几天似乎就要过年。云姑娘若想要置办什么新货,可得提前告诉我和夫人一声,我们好去准备。”
“过年?”
云玥神情微怔,轻笑道:“能安心坐下来吃顿团圆饭,比什么都好。”
...
街上张灯结彩分为热闹,万家团圆齐聚。
而在院内大堂中,林天禄几人正围坐在桌前,将碗筷一一都摆放整齐,抬头不禁相视一笑。
“云姐姐,此时又何须害羞呢?”
茅若雨正笑嘻嘻地推着满脸为难的云玥走进大堂内,将她给‘强行’按在了座位上:“一家团圆之日,哪有一人坐在外面吹冷风的道理?”
“我...”云玥檀口微张。
“今日我跟夫人做了不少菜,云姑娘就安心坐下尝尝味道如何。”一旁的林天禄将瓷酒杯端到她的面前,温和道:“先喝杯清酒暖暖身子吧。”
“你们真是胡闹。”云玥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这四人情意绵绵、关系融洽,她这强塞进来又算什么事?
明明是故意腾出点空间让她们好好相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又拉又扯地把她给——
念及至此,云玥美眸流转横了坐到身旁的茅若雨一眼,似是风情万种般嗔怪道:
“你可得好好向程姑娘学习才行,心思太纯!”
“姐姐这时候就别调笑奴家啦!”
茅若雨拢发轻笑,同样端起小巧酒杯:“忙活了一整天,奴家就先敬大家一杯。”
见家中众人纷纷举杯,云玥犹豫片刻,还是一脸宠溺地将酒杯举起:“大家可得少喝些酒水,伤身。”
“趁菜还热乎,大家还是先吃菜吧!”
平淡而又温馨的团圆夜,悄然上演,亦如这长岭万家一样。
...
又过两月。
森然寒风然在窗外吹起。
灯烛幽火在屋内摇曳,虽近春雨季节,但气候仍显萧瑟阴冷。
云玥依旧是那一袭艳丽薄纱袍,妩媚动人。只是她如今正望着躺在床上的茅若雨,满脸担忧。
她不曾料到,在这场梦境之中茅若雨竟也会着凉生病,见其布满冷汗的俏脸上满是苍白之色,忍不出泛起丝丝心疼。
“云姑娘,不必担心。夫人她很快就能痊愈。”
一件绒袍被轻轻地盖在肩头,带来些许暖意。
她连忙回首,就见林天禄正带着笑容来到背后:“她只是略感风寒,已喝下了驱寒热汤,待明日应该就能重新生龙活虎。”
“...嗯。”
云玥柔柔应声,眼神软化几分。
她拢着厚袍,起身来到床榻旁坐下,温柔撩动着茅若雨额前的秀发。
感受着其前所未有的虚弱与乏力,云玥心间颇感惆怅。
希望明日一早,当真能平安无事。
但在这一瞬间,茅若雨似无意识般抓住了她的皓腕,呢喃出声:“我、不想分开...”
云玥如遭雷击般神情巨震,瞳孔紧缩,扶额陷入沉默。
——等等!
这场梦境,究竟是茅若雨的美梦...
还是她的美梦?